翠娥窘迫的将二人带进屋内,苏梦娢环视四周,整个小草房家无斗储、一览无余。
整个房子除了院子里那口水井是完整的,其他都看不到什么完整的东西了。
翠娥手脚麻利的擦了一张还算干净的长凳,让苏梦娢二人坐下。
见二人并没有任何嫌弃的神色,翠娥才松了口气,赶忙给两人倒水。
“小小姐,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真是太好了。”翠娥拘谨的站在一侧,看着长得酷似小姐的苏梦娢,眼角含泪,就那样痴痴的望着,好像看不够一样。
“奴婢被发卖的时候您才六岁,才这么大点,您应该不记得了。”说到这里,翠娥还伸手比量一下身高。
“十多年了,有些记忆都模糊了,但是也知道你是母亲院中的老人,都是母亲从帝师府带来的亲随。”苏梦娢对翠娥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这么个名字。
“是啊,奴婢是帝师府的家生子,当初夫人心疼小姐,带了好些人给小姐。”翠娥笑着,好像想到了以前在帝师府的日子,那时候小姐还没有成婚,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自从小姐成婚以后,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姐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满面愁容的妇人。
“当年你们为什么被发卖,当年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母亲到底怎么死的。”苏梦娢打断翠娥的回忆,注视着翠娥问道。
听到苏梦娢的问题,翠娥原本还洋溢着笑的脸,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浑身都是抗拒的样子,显然不想说这件事情。
苏梦娢并没有逼迫她,只是安静的等她调整好情绪。
过了好一会,翠娥身体停止颤抖,哑声道:“小小姐,都过去了,为何要追究呢?”
苏梦娢抬手搭上翠娥的肩膀,翠娥浑身一震,抬头看向苏梦娢。
“那是我的亲生母亲,知道她的死有疑,我若是不查清楚,枉为人女。”
“苏孝则有一次说漏了嘴,我怀疑母亲的死与逍遥侯府有关,我如今只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小姐,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那是您父亲。”翠娥摇摇头。
她并不想说出当年事情真相,现在小小姐锦衣华服,身边还有这样一位金尊玉贵的公子,一看生活就过的很好。
没有必要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徒加烦恼,因为那件事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疤,若是揭开实在是太残忍了。
“逍遥侯府可没把我当大小姐,苏孝则对我不闻不问,放任继室打压磋磨,老夫人更是恨不得我立马消失,要不是我还有些手段,你现在可能见到的也是乱葬岗的一缕亡魂,我与侯府只有仇没有情。”苏梦娢冷漠的说着这些年自己的处境。
自己并没有她想象的过的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不能承受的。如果不是重来一世,自己现在的尸骨都不知道烂了几个来回了,让她如何不恨。
“什么?他,他竟然这样对您,当初侯爷发卖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侯爷说他会对您好的,他骗了我们,他骗了我们。”翠娥在听到苏梦娢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当初侯爷是对着所有人指天发誓,只要他们这些下人乖乖听话,把舌头拦在肚子里,苏梦娢定会无忧无虑长大。
当初小姐出事,他们不是不能回帝师府报信,但是侯爷威胁他们说,帝师府自顾不暇,即使知道颜蕴仪死的冤也于事无补,到时候苏梦娢还在逍遥侯府手里,是生是死还不是苏孝则说了算,是为一个死人讨回公道还是保住她的女儿,任他们选。
凡是待在小姐身边的人,都是夫人精挑细选,忠心耿耿的下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还是稚童的小小姐,被苏孝则和王月娥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