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太太的指责,小宫女立刻就被吓住了。
“奴婢、奴婢只是听话行事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呀!”她眼睛一垂,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贺皇后摆了摆手,不耐烦听这种哭来哭去的戏码。
“既然你说是听命行事,那你就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遍。”
“若你胆敢有半分隐瞒,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送你往慎行司走一趟了。”
慎刑司。
这可是宫里奴才死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呀!
小宫女被吓得肝胆俱裂。
连忙跟竹筒倒豆一样,将事情说了出来。
“奴婢本是宫里的洒扫宫女,先前奴婢正在忙着打扫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奴婢,说是有点儿小事让奴婢跑一趟……奴婢,就应了。”
小宫女怯怯说完,纤细的身子还在发着抖。
贺皇后快速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质问道:“本宫有几个问题,你听清楚了,仔仔细细地说来。”
“一,找你的人是谁?她又是否在这殿中?”
“二,为什么她说让你跑一趟,你这么容易就应了呢?”
“三,那人当时与你说了什么?原话,你都说出来。”
小宫女一个字都不敢听漏了,她先将贺皇后的问题都重复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才仔细地回答了起来。
“来找奴婢的人,自称是厉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名叫连夏。”
她说完第一句,沈令宜和她身边的连夏,就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主仆俩都是一个性子,一点儿都不畏惧,照样是那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贺皇后眼底弥漫起一层浅浅的笑意,“继续。”
小宫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奴婢会答应,是因为她给了奴婢一只金簪,说是、说是给奴婢的跑腿费……奴婢实在舍不得那只金簪,这才应下了。”
金簪?还有物证呢?
“那只簪子,可还在你身上?”
“在的!”小宫女连忙从怀里头摸出了一只细细的簪子。
她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接着回答第三个问题:“当时她与奴婢说,因为厉王妃和曹小娘子争执了几句,事后厉王妃觉得后悔,又怕曹小娘子因此觉得委屈,所以给她准备了一份赔礼的礼物,想让奴婢给她送过去。”
等小宫女回答完之后,贺皇后在嗡嗡的讨论声中,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令宜。
“怎么样,厉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指了指小宫女和金簪,得意地说:“毕竟,人证、物证都在这儿了。”
华贵妃没有开口。
她也觉得,到了这会儿,沈令宜已经不可能翻身了。
而贺皇后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她也没了抢风头的可能。
于是意兴阑珊地剥起了指甲。
谁知,沈令宜不仅没有认罪,反而态度轻松地问贺皇后:“既然皇婶婶问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她也要问?
贺皇后迟疑了一瞬,但又觉得这些证据已经足以给沈令宜定罪了,便故作大方地说:“那行,就算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也得给你一个挣扎的机会才是。你问吧。”
华贵妃倒是不想同意。
“既然事情都这么清楚了,还要问什么呢?岂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各回各宫,躺着休息不好吗?
而贺皇后的情绪已经变得兴奋。
只要想到是沈令宜害得她和太子被禁足了那么久,甚至连宫权都一直没能收回来,贺皇后就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子仇恨!
而现在,距离她下令处置沈令宜,仅剩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