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在楚怀云白皙的脸上,她漆黑的双眸似一潭死寂的古井带着暗淡的灰色,她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像是藏着一只隐隐想要破壳而出的恶魔,“那么多人为了你口中的谎言地跑过来舍弃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他们有的人二十岁都不到,为了救你死了啊!
你有什么脸面这么心安理得地活着?!”
左丘野最后的面容在眼前闪现,楚怀云只记得在激光穿透他的肉身、烈火焚烧他的脊骨之前,那双闪亮熟悉的眼眸。他直至最后一刻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底还是带着温柔的。
那不是别人……那是左丘野啊……
房缀扬看着快要失去了意识的朱桥,立马上前握住了楚怀云的手腕,严肃道:“别浪费力气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难题。”
楚怀云愣愣地望着房缀扬,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松开了朱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还活着,她的身边还有房缀扬,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她看着朱桥肿成了猪头的脑袋,还有迷蒙的双眼,抬手狠狠扇了朱桥几个巴掌,直接将快要昏迷的朱桥扇醒了。
楚怀云蹲下身揪着对方的头发,迫使他望向自己。
楚怀云面无表情地道:“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活着吗?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要怎么活下去呢?”她抬起另一只手带着侮辱的意味拍了拍朱桥的脸,“你不是很聪明吗?想办法啊……”
朱桥吐了一口血水,有气无力道:“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期限过去,用这张员工证原路返回。”
房缀扬拧着眉,神色十分凝重:“我们只带了一点食物,根本支撑不到30天。”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们尽量减少了进食,所有人都像是某种动物进入了冬眠时期的状态,尽量避免自己能量的损耗。
但即使这样,所有的水和食物都在第七天被全部吃完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尝试靠着尿液为生,但是很快,因为人体摄入水分的减少,尿液也越来越少。
楚怀云躺在一边的角落里,意识昏昏沉沉,不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具死尸。
但有时候她会因为没来由的不安感,猛然从黑暗里惊醒,苍白干涸的唇瓣费力地呼唤着:“房缀扬……”
她会不停地呼唤,直到房缀扬回应自己:“我在。”
楚怀云才会再一次陷入深沉的休眠之中。
第十天的时候,朱桥打起了花梨的主意,他想要吃掉花梨。
但楚怀云拒绝了。
她紧紧抱着怀里安安静静的花枝鼠,感受着那虚弱的脉搏跳动,心底泛起苦涩。
那是左丘野留给她的,她一定要照顾好花梨。谁都不可以伤害它!
第十二天的时候,朱桥看着身边同样虚弱的楚怀云和房缀扬,饿得实在受不了的他动起了歪心思。
他悄悄爬到一边,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刀子。
本来,他想先将最柔弱的楚怀云处理掉,可是这样一来,他很容易受制于体格更加壮大的房缀扬。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趁对方毫无防备,将最大的威胁解决掉。这样,瘦小的楚怀云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任由自己摆布了。
于是乎,他将刀子砍向了半眯着眼歇息的房缀扬。
房缀扬因为感受到了危险,立马睁开眼,身体内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躲开了致命一击。
一边的楚怀云再一次惊醒,但这一次,她似乎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响动。
那是衣服在摩擦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低“哼”。
她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房缀扬被朱桥压在身下,朱桥狰狞着面孔拼命握住手中的刀子朝着房缀扬插去。而房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