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周蕴听着也有兴致,点头示意她继续。
姜蕊略勾起唇角,便道,“倘若这位孙姑娘命格金贵,能旺夫,甚至,是凤命呢,皇上知道了,会如何?”
“父皇生性多疑,如今不肯立太子,便是不愿权柄下移,自然不会让此等命格金贵的女子,落入旁人之手。”周蕴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但旋即又微微蹙眉,“可如此做,是否把孙家抬得太高了些。”
“殿下以为,孙家已经有了一位贵妃,还能在皇上手里再出一位皇后么?”姜蕊浅笑,“孙姑娘还年轻,即便有凤命,也未必一入宫就能上那个位置呀,后宫女子,谁不是熬了多年。”
依元庆帝的心思,必然随便封一个合适的位份就罢了。
立后,至少眼下绝无可能。
而他们要做的,不也就是把孙霖玉塞进后宫么。
恶心孙贵妃是其一,二是,若孙尚书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好命格,未必还肯好好支持贵妃。
甚至...要是孙霖玉能生一个皇子,亲外孙要比六皇子外孙更亲近些呢。
到那时候,孙家内部不可能不生嫌隙。
他们能想到的,孙贵妃和六皇子自然也能想到,届时这姑侄之间、表兄妹之间,怕是有很多好戏可看。
周蕴抬眸看一眼对面的女子,眼底露出些许笑意来。
旋即招手,“过来。”
姜蕊乖巧的点头,便绕过书案走到了他身边,由男子牵住了自己的手。
“皇妃这般聪慧,可定要与我同心才好。”周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姜蕊神色淡然,也轻轻的回应,“臣妾是殿下的人,殿下不负臣妾,臣妾定也不负殿下。”
她不会一味的说自己要追随的话,那可太假了。
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若周蕴将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是会记仇的。
这样的直白,周蕴却并未回应,只是轻笑一声,用力一拽,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坐着。
而后便玩弄着姜蕊腰间的玉佩,低声道。
“早些给我生个嫡子吧,日后也可免去诸多麻烦。”
姜蕊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叫孩子们的争斗少一些,不像现在的几位皇子,斗的乌烟瘴气。
可这种事情,也不是嫡子就能压住的,毕竟周蕴将来若真的坐上那把椅子,他的儿子们,哪一个会不想继承呢。
嫡子拥有天然优势,也更会成为众矢之的吧。
不过也只是心里这样想一想,面儿上,姜蕊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因为她清楚,身在这个位置,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再多忧虑,也必须接受和面对。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彼此虽然不知对方心中所想,但紧靠在一起,竟隐隐也有了些相依相守之感。
周蕴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姜蕊就没再打扰,独自回了正院。
等她离开后,五皇子府的暗卫之首季焓便出现在了周蕴的书房里,一刻钟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当晚,钦天监正使刘澈就因为马上风死在了小妾的房里。
那位小妾是从南边买来的舞伶,颇得宠爱,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一时害怕,也自杀了。
堂堂朝廷命官却死于这样见不得人的病,刘家立即暗中打杀了一批下人,封了口,并对外称,刘澈是死于突发中风。
都是猝死的病,倒也很容易就瞒了过去。
正使猝死,崔维明这位副使自然就要代替正使入宫去禀报天象。
一切水到渠成。
等崔维明离开御书房时,元庆帝沉着脸色在龙椅上坐了许久。
梁进忠硬着头皮上前为他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