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回忆起左佑佑入职以前，自己和柏辛树作为社交工具人悲惨岁月。
他打了个冷战。
不行！
由奢入俭难，这样的日子，如今过一天都是罪过！
老倪看了柏辛树一眼：“等风波过去，赶紧把左佑佑捞回来上班。”
柏辛树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也不枉他带简行舟出来应酬给倪总看。
简行舟：？
简行舟：你礼貌吗？
不过，此时此刻，既然指望不上简行舟，老倪便深吸一口气，重操旧业，露出完美的营业微笑，辛辛苦苦加入了聊天的阵营。
华夏书林古籍中心当下正在风口浪尖，他们是华夏书林的副社长、古籍中心的负责人，今天出席这种场合，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两人既要装作无事发生、平静社交，又要在众人窥伺的目光下保持讲话滴水不漏。
一直到应酬结束，老倪笑得脸都僵硬了。
柏辛树也没好到哪里去，疲倦得仿佛在暴风雨中长途跋涉过。
散场以后，简行舟目光躲闪着凑过来，羞愧不已。
柏辛树看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必然被社会毒打了一番：“加了几个人的微信？”
简行舟涨红了脸：“三个。”
柏辛树心中早有预料，老倪却呼吸一窒。
“比我预想的还要少？”
柏辛树安慰他：“简行舟本来就是走专业路线的，大不了以后专做案头文字工作。”
……但问题是，古籍中心迫切需要的并不是只会搞案头文字工作的人啊！
老倪急了。
他把柏辛树扯到一边：“这像话吗？咱们华夏书林二百个人，一百个关系户，一百个编辑，这一百个编辑里，只有十个策划编辑，十个策划编辑养二百个人！”
柏辛树纠正：“一百一十个关系户，只有九十个编辑。”
柏辛树提醒：“咱们管司机调度的都有两位少爷，还为两位少爷专设了两个部门。”
柏辛树又说：“咱们这关系户虽然多，但绝不是左佑佑，左佑佑太委屈了。”
老倪痛苦抱头：“……古籍中心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策划项目！要是你哪天过劳死了，古籍中心怎么办？”
柏辛树：？
柏辛树：你礼貌吗。
老倪说：“简行舟还是要往古籍编修的方向带一带，华夏书林不缺文字编辑。”
柏辛树点头。
两个人回到简行舟面前。
老倪决定履行教育教学职责。
他面无表情地提点简行舟：“你现在应该干嘛？”
简行舟垂下头：“好好反思自己。”
老倪：？
老倪站在夜的冷风中，在车流中窒息了。
“你应该去联系华夏书林的司机。”老倪说，“让他来——送咱们，回、家！”
最后两个字，老倪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简行舟慌乱：“我没有司机电话！”
老倪：“。”
柏辛树说：“算了，我来吧。”
老倪被不会来事的简行舟击沉，折戟沉沙，退出群聊。
柏辛树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乖巧等待领导联系司机的简行舟。
很好，丝毫没有主动问了电话去联系司机的觉悟。
柏辛树不清楚谁才是老大。
或许是事事交给自己的简行舟。
柏辛树懒得再说什么，捧着又通宵又喝酒的头，认命地自己联系司机。
老倪再一次把柏辛树扯到一边。
老倪郁闷：“左佑佑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需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