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来到一楼正厅,灯烛比平时暗得不少,几个姑娘正忙着点灯,妆容也只画了一半,显得很是匆忙。
“发生了什么?”
再走,见众姑娘正围着一桌之前,面对着桌上那唯一的人,那人别黑色玉带,着一身紫色公服,外披黑袍,头戴远游冠,眯目,二十多岁,正坐在桌上如刑官一样扫视着姑娘们。
拂柔娇笑,“哎呦,大人,真是不巧,今天我们这里已经打烊了,您啊,可以去修善坊看看,那儿应该还有很多地方还开着呢。”
那人轻笑一声,抿了口酒,展开他清朗的声嗓,“想我日夜兼程从长安城赶来,自然要来这洛城最好的酒楼,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长安好奇:“长安来的,是谁?”想到这便走了上去。
姑娘们见长安走来,都不由将他护到身后。
可这怎能逃过那人老辣的毒眼,他看向长安,轻轻一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长安。”长安面无表情回道。
那人“嗳”了一声,眯目笑道:“小朋友,我是问你叫什么?没问你从哪来。”
长安冷着脸没有再答话。
姑娘们当是他害怕,便上来一齐挡在他身前。
说来可笑,这些姑娘平日里小美小美地,早都叫习惯了,根本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也没人在乎,因为下人的名字都是主人起的才作数。
那人见姑娘们将他挡住,轻蔑一笑,“放心吧小朋友,我哪里敢伤害这谪仙楼里的人啊。”
拂柔笑道:“大人可真是太抬举我们了,以大人的身份,怎会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早些年我来这谪仙楼的时候,倒还没见过如姑娘这等美人,想必姑娘是这两年才来吧。”
拂柔围着那人走了一圈,“呵呵呵,大人一身紫袍加身,这等身份,又于这个点前来,不会是专门来念旧的吧?”
“好,很好,来之前我还以为楼里都是些有眼无珠之人,不然在下的舅舅也不会伤得那么重了。”
一时间楼里的姑娘们面面相觑,过了良久,拂柔才道:“大人有所不知,谪仙楼啊也有自己的规矩,偶尔啊,也会死伤些不知好歹的小老鼠嘛,而您舅舅…”
拂柔又不好意思赔笑,“真是让大人见笑了,瞧我这脑子,竟不知您舅舅究竟是谁,还请您兜个底,奴家也好给您回忆回忆呢。”
“你说的我都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那人又缓声道:“若是我这位舅舅真的违了楼里的规矩,死在姑娘们的手里倒也不错,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了…”
“那大人还来做什么?莫非?也想和您舅舅一样…”
那人无奈摇了摇头,“听闻舅舅是被两个孩童在楼里骑马车撞伤的,我啊,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亲自跑到这来看上一看。”
听到这,长安神色微变,“原来是找事的来了。”
拂柔笑着点点头,“嗯,我想起您舅舅了,挺可爱的,那么…大人您究竟是…”
那人笑叹一口气,“你们终于问起本王名号了。”
“王…王?”
“原来是皇族的人…”
拂柔凝目思索了会,突然眼神一亮:“原来是薛王大人啊,久仰久仰。”
薛王眼神一亮,“你怎知我是薛王?”
拂柔掩面一笑,又在楼中踱步起来,“不难猜,众王之中,只有薛王李业有那么个鱼肉百姓的蠢舅舅,而且,也只有薛王会那么孝顺,会专程为了舅舅来找两个孩子的麻烦呢。”
薛王听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姑娘多虑了,本王此行就是想好好认识一下那两位为民除害少年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