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温萤又在自己脸上胡划乱画,路小三也已习惯不再过问,但每次看她这样,自己心中好像也跟着疼了起来,他也想不清是为什么。
想不清就不想了。
二人看来都是久经流浪之人,都没准备什么行李,只随便带了些盘缠。
临走之际,大金毛吾吾叫唤一脸委屈,温萤安抚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同它告别。
温萤驾着马车,似是因为同大金毛分开,她一直无言神情又恍惚。
见状,路小三便也坐到车前,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奈何脑子不灵光,嘴也笨,是以在她旁边坐了许久,一个暖和点的屁都没放出来。
无奈,他唯一能做得就是拿起马绳在她身旁陪着。
马车一路向南,路小三就这么静静陪了她很久…
个把时辰后,还是温萤兴奋地指向路边一只花鹿,二人才打开话匣子,很快就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行到夜晚,二人便在路边处马车里过了夜。
第二日清早,便马不停蹄继续向南,终于在入夜前,赶到了长江横穿,黄鹤耸立的江城。
在江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往江城的药铺购买流莲草。
每一家药贩都是捂鼻嫌道:“没有,没有,今年就进了那么一点,早都卖光了。”
一家一家的,都是这般回复,温萤终于忍不住问药贩:“那这流莲草你们都是从何处而得?”
见是温萤发问,路小三则远远站到一旁,药贩才道:“这流莲草只长在东湖之底,我们一般人采不到的。”
“那你们之前的流莲草都是从何而来?”温萤追问。
药铺老板指着远处一片葱绿绿的山头,“看见没,就在东湖边上,山上有两个猎户,他们知道如何深入东湖之底,我们的流莲草都是跟他们那买的,你们可以去找他们碰碰运气。”
“多谢了,那就祝大叔生意兴隆啊。”温萤笑道。说完拉着路小三便往东湖而去。
东湖就在城中,山也不远,午时二人便至药贩所说的山前。
上了山,但见四周芳草萋萋,绿树成荫,于下而望,同时清风徐来,拂过明镜一般的湖面,荡漾些许涟漪。
沿着山路继续而上,便见一处高耸的土台,上至土台,四周无树,一片萧索景象,台中间立着一鼎巨大黑色鼎炉,
鼎炉上,黑色炉皮早已开裂,污脏遍布,显是已经历过数百年的风雨冲刷,虽已荒废,但以其巍峨壮阔,仍有问天之势。
二人又来到台前,此刻身在高处,只觉卷着雨丝的大风扑面而来,眺望去,见三面环水,山水相依,六峰相连,峰峰插入湖心,山势之阔,宛若滔天巨掌,执此掌,问苍天,我辈何惧?
此刻此景,路小三心中激发壮志豪情,不禁对着苍天一声怒吼,心中所有的壮志都卷着狂风,吹往无边无际的苍穹之中。
路小三又不禁感慨,“这里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呵呵呵,不错,这里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些事。”身后传来一苍老声音。
二人闻声回头,见台角处坐一樵夫,头戴斗笠,一身黑色布衣,腰别一把木斧,成捆的木堆摆放身旁。
二人一同上前,又听他傲然笑道:“这里便是刘皇叔当年祭天的地方。”
二人一惊,异口同声道:“刘皇叔?刘备?”
樵夫用他满是老茧的黝黑之手抚了抚胡须,续道:“当年赤壁一战,刘备攻占荆州,东吴欲夺,孙仲谋以许诺嫁其妹为饵,欲予加害,刘备则与孔明将计就计,乘船南下,路过此地时被此处美景吸引,便弃船登山来到此处。”
路小三脑袋一歪,奇道:“这刘备,人家要杀他,他还有心情下船赏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