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静如傅云霆,都不由吃惊。
“他是你二叔?”
阮惜时点点头:“我的医术就是跟二叔学的,这些事也都是听二叔说的。二十几年前,那个权贵为了灭口,找人追杀我二叔,当时的二叔还年少气盛,自持医术高明,所以脾气不太好,本来就得罪了不少有钱有势的人,这些人也怕自己的隐疾暴露,所以就趁机浑水摸鱼,一起追杀我二叔。二叔没办法,只能到处躲藏,最后无意间闯入了清水村。”
“清水村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入口偏僻,除了世世代代在村子里生活的村民外,一般人找不到。村民见二叔受了伤,便将他留下来找村医医治,二叔养了大半年的伤才好一些。他本想离开了,可还没走,村子里就得了一场疫病,死了不少村民。二叔为了报答他们,就留下来研制治疗疫病的药,才挽救了清水村,但是原本的村医却在这场疫病里死了。”
“整个村子里,只有那一个村医,现在村医死了,如果二叔也走了,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连个医生都没了。二叔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留在清水村里,做一名村医。”
“你二叔是个好人。”傅云霆说
。
阮惜时点头:“二叔没有子女,就帮我当自己孩子一样倾囊相授,我嘴上叫他二叔,其实心里当他是我的恩师。我本打算在云城稳定了之后,帮他把这件事澄清,接他们来过好日子的。”
她说着眼神黯淡下来:“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傅云霆放下勺子。
“既然你二叔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那你能有出息,传承他的衣钵,对他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情了。”
阮惜时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突然提到我二叔了?”
“是军事厅的李厅长。”傅云霆说,“他说找到了一个叫任闻柳的神医。”
“什么?”
阮惜时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看到我二叔了?”
阮惜时心脏不由怦怦直跳。
“难不成我二叔没死?”
“可你四叔之前不是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傅云霆却道,“也许是有人打着你二叔的名号招摇撞骗。”
“但李厅长既然敢告诉总統,那他一定已经调查过这个人了。”阮惜时眸中泛起微光,“也许二叔后来逃出来了呢?”
她抬手握紧傅云霆的手,盯着他:“我想去见见他!”
“好,我打个电话问问。”傅云霆
拍了拍她的手,“你别着急。”
阮惜时用力点点头。
傅云霆迅速扒拉掉最后一口粥,然后起身去打电话了。
阮惜时坐在椅子上,双手不由握紧。
心里的期盼和紧张淹没了她。
如果二叔还活着……
阮惜时不敢这样期待。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过了一会,傅云霆才回来。
“怎么样?”阮惜时腾的站起身,“我能去见他吗?”
“李厅长说已经让士兵护送任闻柳去黎城了,半个小时前上了火车。”傅云霆走到阮惜时面前,手抚上她的手臂,“需不需要我让人去拦?”
阮惜时抿了抿唇,好一会还是摇摇头:“现在黎城的士兵和百姓更需要医生,不管他是不是二叔,只要他会治伤就好。”
“嗯。”傅云霆说,“等那边战局稳定了,他肯定还是要回来的,你们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阮惜时低低应了一声。
然而这场仗,打的时间比他们想的更长。
八月中旬的时候,宫督军跟于学忠里应外合,暂时击退了吴康成。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吴康成竟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