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竟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付晓姝看了看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问道“你没摔伤吧?”
那少年看了一眼眼前之人,轻声说道“并无大碍”
见此付晓姝便转身跟着付晓峰向门口走去。
那少年对刚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终于反应过来,冲门口喊道“今日之事谢过公子相助,敢问公子名讳?”
付晓姝本不想多说,但想到此人也是皇子,惹不起,便说了句你前排左侧第二个便是,就快步溜了。
那少年转头仔细看了小木牌,在心里认真记下了这个名字——付晓姝。
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惊喜,也是真的高兴,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刚刚那个小小的人,从来没有人为他出过头。
以前,还没有遇到夫子的时候,宫里随便一个小宫女小太监都敢欺负他,每天战战兢兢,吃不饱,睡不好。
更不要奢望有一天会有人站在他身前保护他,平时遇到的人,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从来不敢奢望竟会有人为他对抗强权。
他看着那块小木牌,心里不断泛起阵阵暖意。
付晓姝见付晓峰一路都没说话,想着可能在怪她强出头,便试探性问道:
“哥哥,刚才之事,我是不是给家里惹麻烦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就算刚刚父亲在这儿,也不会怪你”
“真的吗?我看哥哥面色凝重一言不发,还以为哥哥生气了”
“你刚才是不畏强权保护弱小,你我习武,来这里求学,不也是为了将来锄强扶弱,保一方平安吗”
“我刚刚只是在想你平日在武场刻苦学习的事,叔伯们也跟我说起过,不过你想从军,阿娘怕是不会同意,”
“我知你心性,也知你参军的决心,若以后你真的想上战场,阿娘那边,哥哥也可以帮你去说和”
付晓姝发现果然还是自己格局小了,竟在纠结这种微末小事,付家百年家风教出来的人还真是令人敬佩!
第三日,进来的夫子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前面那几人都不苟言笑一板一眼,这夫子话语间轻松风趣,很是亲切。
他讲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大家来学院也有几天了,何不每人作诗一首,抒发一下在学院的所知所感?相互之间也可多些了解,现在有谁先来?”
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人应答。
此时只见那夫子拿出几粒筛子,对众人说道,既然无人应答,那就抛出几点,对应座位的人便起来应答。
说着那夫子竟真的在抛,众人也是傻眼,这书院居然还有这样有趣的夫子。一时气氛便欢快起来。
付晓姝很幸运,抛了好久都没抛到她,眼看着要到午饭时分,她心里暗喜着。
突然夫子看向了她,对她说道“这次是十七点,到你了,起来说说吧”
真是平地一声雷,她是记得很多诗句,但不能说啊,虽然说出来不仅可以免罚,还能一鸣惊人,但后患无穷。
于是她站起身向夫子拱手作揖说道:
“学生不会作诗,请夫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