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说:“姑娘,你且记住,情爱莫强求。那个长了一双凤眼,将野心隐藏在袖口处的墨竹里,他不是你的良人。莫傻了,撞了南墙就是死路,不值当的。”
林阅儿在床榻上躺了一日一夜,一动未动,滴水未进。眼前的景象一时清明,一时模糊。
她似乎看到大师站在她的床榻之前,叹息一声接着一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难过模样。
“姑娘啊,我都泄了天机给你,话说的那般直白。你怎的还知错犯错?究竟是傻,还是蠢的?唉...”
大师在林阅儿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她听的不耐,真想吼一声“闭嘴”啊。
“天亮了啊...”
清晨的山谷,除了鸟鸣,就是风声。
这都是孤独的声音。
“呵,真累啊!”
“要死了吗?”
微微的风声,温柔的流水声,夹杂鸟鸣或动物的叫声。
除此之外,就是林阅儿时而急促、时而停滞的喘息声。
她躺在床上,脸色青白,没有一丝力气,如一条搁浅在岸边,缺了水分的鱼儿。
“好痛...”
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声,微动的身体,会以为床榻之上的女子,已死去很久了。
林阅儿能感觉得到身体里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变成一股若隐若现的云,被风轻轻一吹,便消失不见了。
她要死了。
可,等待死亡的过程,太漫长,太难熬。
“杏可...”
“我的杏可,你在哪里?”
“好想...好想,见你一面啊,我的女儿。”
林阅儿发出的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无法听到。
她就要死了。
是的,她清楚的知道她要死了,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即将死亡。
可她,还在生生的挣扎,死死的硬撑。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她拼尽力气忍着,压着,不让这口气泄掉。
她害怕吗?恐惧吗?
有几分害怕,也有几分平静。
此刻,她的情绪如此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
林阅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还是那么的熟悉,以及身上淡淡的檀香。
“呵,终于来了!”
她等到了。
他来了!
他穿着一袭青衣,袖口处绣着一团墨竹,栩栩如生。
那是他最爱的装扮,一派的谦谦君子,温软如玉,似是无欲无求。
可那深不见底的赤焰欲望就隐藏在袖口处的墨竹里,如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不放过他看上眼的每一只猎物,谁都逃不掉。
每月的初一,叶祖华会来山谷看她,一连待上五日。
今日,恰好也是又一个月的初一。
他不是来陪伴她。
每一回,他的目的相同,就是要的命,一点一点要她的命。
如同,钝刀子割肉。
她就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这座山谷隐匿在临猗城的郊外,从外面看,就是一座普通的山谷。
深山老林,野兽出没,常年雾气,罕无人烟。
内里,却有乾坤。
进入山谷的路是一条暗路,布下迷阵,只有叶祖华能进得来,林阅儿却出不去。
若无叶祖华带路,必困死林中。
他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所以,进入山谷迷阵的路,只有他知道如何走。
门“吱呀”一声开了,整个房间忽然就闯入一片明亮,阳光有些刺眼。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