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妃的赏赐,流水般进了美人鹿桃的屋里。补品,首饰,衣裙...箱笼都快放不下了。
说是姜王妃赏赐,谁都知道姜王妃也是照着王爷的吩咐。
一时间,美人鹿桃春风得意,风头无量,在王府后宅横着走,看谁都瞧不上眼。遇到奴才犯一点儿小错,轻则罚跪责骂,重则打一顿板子。
过足主子的瘾。
这一日,鹿桃闲来无事,在花园里赏花。
偏偏,就是这般不凑巧,看到小草和王妈妈在荷花池边挑选莲藕。奴才们正忙着在荷花池里挖藕,正是吃藕的季节。
“哎呀,我的衣裙...”
“你这奴婢可是眼瞎,弄脏了我的衣裙,你...你赔得起吗?这衣裙是王爷所送,我珍视如宝如珠。”
荷花池边到处是脏污的淤泥,奴才们都在忙着,藕没挖完,自然没有清理干净。
再说,这个时节,还能说来荷花池赏一池残败的枯叶不成。
鹿桃明摆着找茬。
她的确太闲了。
“贵人恕罪,还请贵人换下衣裙,奴婢这就去水房清洗。”
小草只得跪在满是淤泥的地上。不管错,或者没错,贵人定是没错,千错万错,皆是奴才的错。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小草嘛,戴着面纱,我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蠢奴才呢。”
“你是芙蓉院的奴婢,我可不敢使唤你。回头要是在王妃姐姐面前告状,颠倒黑白,还说是我欺负了你。”
这纣王府后院,唯有小草因容貌有损,日日戴着面纱。
鹿桃睁眼说瞎话,她说没认出来小草,那就是小草的错。
“奴婢万万不敢。”
“奴婢之错,还请贵人责罚。”
淤泥的潮湿,已浸透了小草的裤子,膝盖好冷,冷得身子打哆嗦。
可,鹿桃没开口让小草站起来,小草就得一直跪着,跪到鹿桃满意为止。
“哎呦,我的簪子...”
只见,鹿桃取下簪子,扔到荷花池里。
她就是纯心的,故意的。
“哎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这簪子...王爷说我戴上可好看了。”
鹿桃着急的眼圈红红,泪珠儿就快落下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算了,小草,我就不怪你把我的衣裙弄脏。只是...这簪子,你去帮我捡回来。”
“功过相抵,如何?”
花骨朵一般的女子,被男人滋润后,绽放娇艳。
鹿桃本身就长得很美,再一精致打扮,更美艳明亮几分。连女子看了心动,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呢。
仗势欺人,说的就是鹿桃这般一朝飞上枝头的女子,还以为自己真是凤凰了。
“贵人稍等,老奴这就下去荷花池,将贵人您的簪子拾回来。”
小草阻挡不及,王妈妈已开口,她挽起裤腿,准备往荷花池里走。
“王妈妈,不可。”
小草一把拉住王妈妈。
王妈妈的双腿,早就落下病根儿,一到冬日,骨头痛到夜夜无法安眠。更是受不住一点儿冻,若王妈妈的双腿被荷花池的冰冷淤泥浸泡,能去半条命。
小草可舍不得。
莫说小草不忍王妈妈替她受苦,鹿桃更不愿就此放过小草。她本就厌恶小草,长得丑陋,还好意思出来吓人。
这王府后宅的规矩,她作为主子,也有份干涉一二。
“小草,你去。”
“莫不是你仗着是芙蓉院的奴才,就敢奴大欺主了不成?”
鹿桃这是得宠了,如今,王爷独宠她一人,连姜王妃都受到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