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杨凌府上确实没什么人可用,只元二自己来来去去好几趟。
因着杨凌没说清,元二似乎将这府里所有能被称为小碟子的东西都搜罗了过来,有餐碟、茶托、香托……甚至还有个白玉雕的莲花盏,底部凹陷平滑,倒也能盛些东西。
楚淮见着这么一托盘的杂七杂八,心知为难了元二,但那个莲花盏实在精巧的紧,楚淮就留下了它。
元二低头将屋子收拾了又悄声出去,声音小的似乎都没在这屋子里出现过。
杨凌将刚送来的那盆热水放在梳洗架上,自顾自的拧了个半湿的热帕子来,“擦擦?”
杨凌不提方才的哭,楚淮也自然的接过帕子敷了面,温度正好,毛孔都舒坦的张开了,方才他脸上有些刺痛,但没好意思开口,不曾想杨凌竟这般心细如发,不由得让他有些艳羡起杨凌那个心上人了。
察觉出自己竟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慌的楚淮赶紧把帕子还给了杨凌,杨凌却又再次投了布帕递过来,“再擦一次?”
楚淮只得接过,等擦完了脸,又想到什么,将那小碟子拿起来,“阿凌,你把这碟子也洗洗,然后递我。”
杨凌照做,而后略有些湿润的递给楚淮,楚淮接过又用帕子仔细地擦了又擦,在这筛子一样的府里,总该谨慎些。
楚淮拍了拍自己身侧,“过来,我给你上药。”
杨凌却没直接过去,而是伸出两指探了探茶杯外壁的温度,将茶递给楚淮,“哥哥先喝茶。”
楚淮接过两三口喝掉,他着急给杨凌上药,却不防杨凌问他,“哥哥,还要吗?”
楚淮摇头,杨凌看着楚淮泛着水光、饱满嫣红的唇,心旌摇曳的挪了挪眼,接过杯子,背对着楚淮坐在他身侧。
等到楚淮将药粉小心的等份倒入白玉碟后,他又犯了难,不能用手搅匀吧?
他抬头看着杨凌,不经意瞥见他束发的精钢簪,心念一动,抬手勾下了自己束发的白玉簪,绸缎似的墨发倾泻而下,洋洋洒洒的散在肩后,用帕子细细擦了,便把这簪子充当药匙。
轻微的划玉声,杨凌心中好奇,便侧身看过去,入目便是一头墨发披散,衬得眉眼更加柔和温润的楚淮,此时正认真地拿着一根玉簪混匀那碟中药粉。这一幕炽烈灼眼,杨凌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才能纾解此时自己想将楚淮揽在怀中的欲望。
他又转了回去,不敢再看,但那一幕却早已如同印记一般被一笔一划细细镌刻到他心上,他被楚淮暖融融的心意密密实实地包裹着,永远桎梏,哪怕有朝一日楚淮给他自由,他想,他也不会要的,没有楚淮的自由,那不是真正的自由。
楚淮将那药粉混匀后,弯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沾沾自喜的满意。
“你趴下吧,我好上药,顾及着点儿前面的伤。”
“嗯。”
楚淮俯身将碟中药粉一点一点的用玉簪拨到伤口上,均匀又无一处不沾染,只是,杨凌却顾不得这些,楚淮的墨发有些落到了他腰侧,搔的他浑身酥麻。
“好了,你先起来,面对着我。”
杨凌如蒙大赦,麻溜起来,胸前只一处,右侧胸膛靠下。
楚淮打量着杨凌前面的伤,“嗯…这样,你往后稍稍仰一些。”
杨凌乖乖照做,楚淮很快敷完药,扯出洁白干净的绷带替他包扎,杨凌依言侧身,楚淮一俯一仰好似抱了他好几次,每一次靠近,杨凌就觉得要是天天受伤也不错,不过他若敢这么说,肯定会被楚淮训死。
轮到给小腿上药时,杨凌有些为难,自己似乎该开口说自己也行,只是,他还是想让楚淮帮他上药。
楚淮轻轻点了点杨凌的大腿,轻笑道,“傻愣着做什么,把裤管挽起来啊。”
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