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视线，看向杨昭年，轻声道，“不了，我不续了。”
“也是，就算是每人抿一口，这么十几圈下来，都被他们灌得满肚子晃荡，阿淮，你要不要同我去放水？”
楚淮觉得虽不急迫，但还是去一趟比较好，这夜宴还得许久，于是点头应下，由杨昭年扶着他相携离开。
杨凌自帝后敬第二盏酒时就在留意楚淮这边的动静，将杨昭年给楚淮布菜、倒茶、挡酒一一看进眼里，似乎楚淮就算没有自己陪着也能过的舒坦安逸，就如同昨日他着人更换楚淮酒水时，被告知杨昭年早已求见楚皇后将酒换成了茶，还是他冬日惯喝的云雾翠毫。
他说不出那个时候是什么滋味，似乎自己总是晚他们一步去关心他，自己能做的别人也能做，多一个自己少一个自己都无关紧要。
现在他又被杨昭年带了出去，那自己要跟上看看吗？也不用吧，见到了说什么呢，似乎也不能说什么。
两人放水回来，在延庆殿外的一处暖亭里，楚淮陪着杨昭年在此处醒酒。
杨昭年瘫在坐板上，倚着美人靠，伸着长腿，半点仪态也无，不过这暖亭四周围了锦缎，外面又有几个小太监守着，倒也不会被旁的看了去。
“阿淮，怎么了，怎么突然心不在焉的？”
楚淮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亭子一侧微微出神，似有所想，缓缓道，“没什么，阿昭，我就是看见咱们对面的六殿下了，想着毕竟有救命之恩，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敬杯酒。”
杨昭年满不在意的道；“去呗，有什么可犹豫的。”
楚淮扭头看向杨昭年，有些犹疑，“在这种大宴上，答谢救命之恩，似乎太过敷衍，倒叫旁的觉得我轻看他。”
杨昭年思虑一瞬，点头附和，“也是，确实不够郑重。说起来，我这小堂弟也是可怜，生的俊美无俦，摊上个这样的命数，你没看大家都躲着他吗，实在是……唉！”
杨昭年颇为惋惜连连感叹，楚淮见杨昭年这副表情，就知晓这人痴色的毛病又犯了，登时起身，不轻不重的往他后背拍了一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