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松沉吟道:“听闻本次‘英雄大会’的主事人,襄阳城通判卢嵩大人乃司马庄主之师弟,小施主之师叔,小施主为何未去请他出面?
司马举道:“在下亦才来襄阳几日,恰逢襄阳举行‘英雄大会’,在下欲待‘英雄大会’后,再行拜见卢师叔。”
玄松道:“小施主势单力薄,对方可将令尊司马庄主及近百庄客,无声无息杀害,势力之雄厚,难以揣测。小施主报仇之事,必要取得卢嵩大人支持才好!且此事他亦有义不容辞之责任!如今,小施主父仇已有线索,老衲和小施主可分头行动,小施主去襄阳府拜会卢嵩大人,向他通报雷鸣人、京徒美投敌之消息,请他处置。老衲回去和方丈师兄禀报,然后一同到襄阳城汇合,共同替小施主作证。”
司马举大喜道:“谢玄松大师指点迷津,在下这就去!”
玄松道:“如今已是亥时,卢大人大概安歇了,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司马举执意道:“在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拜见师叔。再说,雷鸣人、京徒美被在下发现后,必定会仓皇逃窜。在下得请卢师叔想办法才是!此事刻不容缓,耽误不得,卢师叔如有责怪,在下也甘愿承受!”
玄松点头道:“小施主言之有理。老衲欠考虑了,卢大人若见你好好活在世上,并已长大成人,高兴尚来不及,哪有责怪之理?我等不必再说,就此分开罢!”
司马举连连称善,与玄松道别后,即直奔卢嵩宅邸。卢嵩宅邸在中区,离襄阳府衙不过五六百步,此前,召开“英雄大会”期间,司马举早已打听清楚,并在其府邸旁边徘徊过几次,路途较为熟悉。
司马举急匆匆赶到卢嵩宅邸,此时夜已深,大门紧闭。卢嵩在襄阳为通判已有近四年,置办了府邸,家属皆接过来一同居住。卢嵩府邸较为气派,朱红的油漆大门,廊下两只大红灯笼,在夜幕中晃荡,中秋后的圆月已被神物咬去一个小缺口,可月光清辉,仍可依稀照人。
司马举扑到门前,拉起门上铁环,尽力敲击,可久无动静。司马举知道,府上定是歇息已久。故而锲而不舍,继续敲打。许久,一中年仆人从侧门探出头来,满脸愠色,喝问道:“半夜三更敲什么敲?”
司马举忙道:“在下是卢大人亲属,烦请纪纲(注,指仆人)予以通报。”
那仆人借着明亮的月光,辅助灯笼朦胧的烛光,司马举长身玉立,人才一表,出言文雅,顿生好感,又听司马举自称卢大人亲属,更加重视,不由得将音调放低了八度,问道:“后生是卢大人亲属,什么亲属?”
司马举如实道:“在下为卢大人侄儿,卢大人是在下师叔!”
那人愈加谨慎了,口气亦客气许多,道:“小的跟随入卢大人府邸五年了,没听说过他有何师兄弟啊?”
司马举不想与他过多解释,便加重语气道:“烦纪纲和师叔通报,说袁山司马侄儿求见便可!”
那人见司马举说得庄重,亦不敢再推脱,忙转身入内,但侧门仍然关上了。
又过了大半晌,也未见有任何波澜,司马举有些沉不住气了,在门口来回踱步。难道师叔忘记了自己这位侄儿?毕竟,自己和二师叔有近十二年未见面了。
司马举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和二师叔见面,还是在大约六岁时,二师叔伙同三师叔铁铸,上袁山来给父亲拜五十大寿。那时两位师叔对他是何等宠溺和关爱?尔后,两位师叔又云游四海,听闻二师叔北上东京开封,还中了武进士,再后来被朝廷授予官职,渐渐升为襄阳通判,二师叔成为朝廷官员之前,父亲已经遇害了,也不知二师叔对父亲的遇害,知也不知?而三师叔铁铸,亦在一个月前自杀,此事唯有自己一人在场,二师叔定然是不知的了!父亲和二师叔、三师叔亲如骨肉,没想到如今仅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