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图命罗捕头去拿人时,司马举和罗捕头有同样的担心,胡野图一解释,司马举心里亦通透了,心道,毕竟是读过圣贤书、中过进士的文官,看问题就是更为深邃一些。这比师叔卢嵩说让龙陆昆安排人手协助,又高出半筹了。卢嵩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眼里瞬间流出钦佩的神情。
但是,司马举还有最为担心的问题,此时已经是夜半子时,雷鸣人和京徒美是否早逃之夭夭了呢?
约莫过了三刻时,罗捕头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身后却并无雷鸣人和京徒美。司马举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两人真的趁机逃走了!
罗捕头急切切跑到胡知府公案前,低声唤了一声“知府大人”,胡野图正在打着盹儿,听罗捕头喊声后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看没有到案之人,惊异地问:“人呢?”
罗捕头却未作答,反而伸长脖子对胡野图耳语几句,胡野图刚听完,立即站起身来惊呼:“此事当真?”
罗捕头缓缓点头,胡野图颓然坐下,叹息道:“如何变成忒的?”
卢嵩见两人神神秘秘,忍不住问道:“胡大人,发生了何事?”
胡野图无力地道:“雷鸣人、京徒美服毒自杀了!”
“啊?”几乎所有在场之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叫。
“怎的可能?”司马举叫道,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就很微妙了。
“阿弥陀佛!”玄松知道,雷鸣人和京徒美死了,他和司马举便有洗不尽的嫌疑了。
“不可能如此!”司马举还在恍惚之中,他想到了雷鸣人他们可能逃跑,想到了他们可能拒捕,却独独想不到他们会自杀。
“确实是真的!”罗捕头听胡野图公开了秘密,也不藏着掖着了,朗声答道,“在下唯恐有人不相信发生的事实,特意将他们的尸首抬了过来。如今便在襄阳府衙大堂门口空地上。不知为何,他们本来是分开居住不同客栈,属下去找雷鸣人时,却发现两人都死在雷鸣人所住客栈里,且并排躺在雷鸣人卧榻上,中毒而死,现场并无任何打斗痕迹,当属自杀!其属下皆在旁边房屋沉睡,竟然不知情!真乃蹊跷万分!”
罗捕头详细叙说时,司马举已经按捺不住,奔出大堂,窜到外面空地,外面空地火把通明,两具尸体并排摆放,不正是雷鸣人和京徒美?襄阳府衙的仵作在旁边忙乎着,很快汇报道:“两人皆是中剧毒而死,不到一个时辰!”
司马举失魂落魄的回到府衙大堂。至此,“侯佳音”两妓女遇害案,已无须再审,除了司马举和玄松,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人证有,店家;物证亦有,司马举手中长剑。剩下的最后程序,就是司马举和玄松的认罪口供。
这种状况之下,卢嵩岂有心情再问司马举和玄松?鉴于此案嫌犯特殊,一位是通判的师侄,一位是少林寺的高僧。胡野图不便当场发作,严刑逼供,只问司马举道:“司马公子,你对杀害春娥及同伴尚有何辩解?”
司马举慘然道:“在下确无杀人之心,更无杀人之举!”
胡野图又转头问玄松道:“玄松大师,你有何话说!”
玄松知晓,争辩亦是徒劳,仅淡淡道:“司马公子并未杀人,贫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只知度人、解人、救人,怎知劫人、缚人、害人?”
胡野图又问少林寺方丈玄彬:“玄彬大师对此事有何见解?”
玄彬冷眼旁观多时,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案件曲折多变,教人始料不及。玄彬本欲叫玄松去监视京徒美,查找他投敌的证据,京徒美投敌之事已确凿无疑了,还意外牵涉出他七年前参与杀害“宜春山庄”梅花派主司马展之秘密。玄彬携师弟玄松来襄阳府,欲陈述前因后果,与司马举相互印证,甚至可从雷鸣人和京徒美身上,打开龙陆昆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