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家遭难,这事才未能有结果。今年才和蔡统制家拟于订婚,按理,我们有错在先,如今举儿平安成年,我们岂可一错再错?”李氏振振有词。
卢嵩哭笑不得,道:“夫人,我亦欲荟儿和举儿成亲。可荟儿已和蔡东方已有定亲意向,我们未等举儿确切消息,已是铸成大错,如再对蔡东方反悔,岂不是一错再错么!”
李氏认定了司马举,倔强道:“这事我不管,官人想办法!”
卢嵩苦着脸道:“夫人强人所难呐!我如何向蔡统制交代?”
“蔡统制有无交代我不知,但我知,如举儿和荟儿未成亲,我无法向死去的师伯交代!”李氏态度很强硬。
“夫人,恐怕此事得从长计议!”卢嵩劝李氏道。
“官人,这事等不得,”李氏可能觉察自己过于蛮横,口气缓和道:“如再待时刻,蔡家给我们‘下细帖子’,下聘礼,那就真是迟了!”
“此事亦要征求举儿意见才好!”卢嵩又提醒道。
“师伯阖家仙去,官人为其师叔,举儿婚姻大事,这个主,官人有何做不得!何况十几年前,我们与师伯早有前约!如今履行旧约,有何不可,举儿焉有话说?”李氏说得理直气壮。
卢嵩对卢荟儿和司马举之婚事,内心是十分赞同的!只是顾及襄阳禁军蔡统制脸面,不好骤然提出悔婚,如今夫人李氏主动提及,且态度明确,卢嵩得到李氏鼎力支持,底气十足,更加下定了决心,纵然得罪蔡统制,亦要将女儿卢荟儿许配给司马举。
可卢嵩心里还有一个担忧,因卢嵩将司马举从襄阳府大牢安全接出,那是在知府胡野图面前做过承诺的,教司马举去金军大营刺杀兀术,功成之后折抵罪责。那兀术作为金国大军统帅,身边焉能没有高手护卫?司马举此去,岂非凶多吉少?李氏如知这一节,能不忧心忡忡?还会愿意将女儿卢荟儿嫁与司马举么?可此事李氏终究要知道,否则岂不责怪他卢嵩一辈子?
什么时候说,如何说?从大牢出来,卢嵩几乎一直在考虑,可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