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听卢嵩问及三师叔铁铸,心头大震,不由想起蔡州府衙地窨子里的一幕来,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
卢嵩见司马举无缘无故掉眼泪,尚以为他想起了父亲,正欲安慰,却听得司马举哽咽道:“卢师叔,三师叔,他,他死了!”
这下轮到卢嵩心头一震了,问道:“举儿你说甚么?你怎知铁师弟死了?”
司马举泪眼朦胧道:“三师叔之死,乃侄儿亲眼所见!”
“举儿在甚么地方见到了铁师弟?”卢嵩还是有些不信!
“侄儿南下襄阳,路过蔡州时,碰巧遇到了三师叔,他那时被人关在蔡州府衙内的一个地窨子里!”司马举悉悉索索,哽哽咽咽道。
“什么?”卢嵩惊得跳起来,急切追问道:“谁敢关他?谁能关他?”
“侄儿亦不知三师叔被谁所关!”司马举沉痛道。
”他对你说了些甚么没?”卢嵩又急切问道。
“三师叔甚么亦未对侄儿说!”司马举颓然道。
“唉!”卢嵩失落地跌在椅子上,无力地道:“你莫要哭了,到底发生了甚么?你快给师叔详细说来!”
“是!”司马举揩了揩眼泪,接着道,“那晚,侄儿在蔡州府衙附近的客栈里修练‘正一经’内力,夜深人静,侄儿练功时耳目亦更灵便些,突然听到远处有人谈及三师叔名讳,侄儿心惊!循声过去,谈话声从府衙里的靠围墙小楼里传出,侄儿潜上小楼,却未发现谈话之人,经仔细搜寻,发现了藏于小楼地下的一个很大地窨子,侄儿下得地窨子,却见三师叔被人关在铁笼子里,双肩还被铁链穿了琵琶骨……”说到这,司马举脑袋里浮现铁铸当时的惨状,又欲掉泪,抬头瞥见卢嵩冷若冰霜的神色,吓得眼泪也无,低下头接着说道,“侄儿冲进地窨子,将两位看守打晕,拿钥匙打开铁笼子的锁,到里面和三师叔相认,可三师叔却不认我,也不相信我,甚至出手轰击我,若非我躲得快些,也就受伤了。三师叔打侄儿时,口里说甚么我骗他!没说两句,又说受够了,不如一死了之!就举手自戕了!”司马举说完,再也忍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
卢嵩板着脸认真听完,终于缓和了脸色,伸手抚摸着司马举肩膀道:“好孩子,痛快哭吧!你三师叔亦是受了苦头啊!”说完,卢嵩自己眼角亦湿润了。
司马举受卢嵩鼓励及感染,终于放出声音,悲悲切切地哭了。卢嵩待他哭了一阵,又问道:“后来你怎地处置的?”
司马举道:“侄儿将三师叔尸首背出地窨子,抱出蔡州城,将他埋在了城东北的一个小山岗上,只简单立了墓碑!”
卢嵩点头道:“举儿做得很对,等你去真定府刺杀兀术回来,再带师叔去蔡州,将铁师弟的墓迁一下,好好安葬才是!”
司马举连连点头。卢嵩又问道:“举儿在那地窨子里,没有发现其他甚么线索么?”
司马举道:“侄儿当时不敢久留,三师叔自杀,侄儿五内俱焚,亦并未用心查看!”
卢嵩道:“此在情理之中。师叔亦曾在蔡州为官,未听说府衙内部有何地窨子啊?如今蔡州知府展路,为官名声甚好,怎的暗中挖了甚么地窨子,此事我定要找他理论理论!看他有何言语?”说道这,卢嵩忽然想起一事道:“那两位在地窨子里的看守,何等装束?是蔡州府衙衙役么?”
司马举回忆片刻道:“不似官府衙役,而是普通仆人装束。”
“能看出是何门派弟子么?”卢嵩问道。
司马举苦笑道:“莫说当时在紧迫之时,便在往常,以侄儿阅历,亦是瞧不出别人门派!”
卢嵩亦苦笑,道:“师叔亦是心急,将此一节忘了!今日才知,铁师弟亦离我而去了,想我师兄弟三人,二十年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