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肖洛洛最讨厌张丽艳的一点还是打麻将,总觉得张丽艳浪费了太多美好时光,也耽误了她不少快乐!打麻将忘记带她去游乐园,打麻将限制她只能在小城步行街里活动,打麻将错过游泳报名时间,让她多等了一学期才痛快玩上水。
所以,童年的肖洛洛,多了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张丽艳这么喜欢打麻将?”
那年肖洛洛上小学二年级,周末陪张丽艳去医院,张丽艳红肿着眼睛一边走一边流眼泪,白衣大褂看了看,摇摇头对她说:“张婶,再不注意视神经要受损了!”
白衣大褂问张丽艳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还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张丽艳支支吾吾的回:“应该是缝缝补补用眼过度闹的。”
肖洛洛对此嗤之以鼻,白衣大褂虽然与张丽艳认识,但他对张丽艳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家中确实有一台缝缝补补的缝纫机,但在闲房里已经落灰多年,张丽艳勤劳手巧也是真的,从肖洛洛和她朝夕相处的这几年来看,衣服倒是缝补过两次,可只有肖洛洛知道事实的真相。她很想对白衣大褂说:“你被骗了,人家是打麻将弄的。”想想又觉得不妥,为了自身安全,索性还是忍着。
“艳姐,给一块钱呗!”
“干什么用?”
“买糖葫芦。”
“没钱!”
张丽艳甩出最后一句话后往药房方向走去,肖洛洛在后面委屈巴巴的跟着。路过大厅,张丽艳突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一些面值不等的钱,肖洛洛两眼一发光,感谢的话已经打好腹稿卡在喉咙,只见张丽艳挑出一张红的,往旁边的箱子口塞了进去,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肖洛洛见证了张丽艳操作的整个过程,瞠目结舌,惊出一滴口水,她急忙跑上前心疼的抚摸着箱子,试图想把钱拿出来,未果,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下落。
张丽艳从药房返回大厅,见抱着捐款箱的孙女哭花了脸,急忙加快步伐上前:“哎呦,丢脸死了!”说罢,她一把揪起肖洛洛的后衣领拎着就往外走,磕磕绊绊的一双小脚在后面显得格外滑稽。
“艳姐,我就问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女?”
“不是!”
肖洛洛慌,重新组织语言:“我到底是不是你孙女?”
“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想过以后吗?”
张丽艳拉着她一言不发。
这时,肖洛洛见不远处站了个人,快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了起来,她暗自窃喜,谁让你老欺负我的,这就不能怪我了。
“叔叔,救命呀!祖国的花朵有难了,有人抓小孩了,她要拐卖儿童啦......”肖洛洛边喊心里边高兴坏了。
闻声,门口的保安迎面跑来,一看是张丽艳,脸色突然柔和了。
“哟,张婶,是你呀,怎么的,孙女又闹脾气呢?”
肖洛洛见计划彻底失败便不再挣扎,想想跟张丽艳斗智斗勇的这几年,她从来没有潇洒赢过。后来,她彻底明白了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张丽艳对麻将的热爱,那便是风里雨里。自从肖爸肖妈知道张丽艳打麻将差点患上眼疾后,规定她每天打麻将不能超过两小时,但张丽艳每次都超时很久。肖洛洛以为张丽艳每日每夜打麻将是为了赚钱,但二年级的她算得明白,张丽艳打一天麻将,也只够她买6串糖葫芦,遇到输钱,还要再做减法。
肖洛洛对此更加不解。
“艳姐,打麻将难道能当饭吃?”
张丽艳拿着针线来回穿梭衣物的手顿了顿说道:“小孩子懂什么?”随后,她用手抬了抬眼镜,又继续着她的缝缝补补。
刚缝补完的那件外套也是肖阳上个冬天给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