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天(1 / 1)

春天,我爬树摘榆钱儿,采槐花,够香椿叶,捡树枝。帮着家里接营养钵,丢棉籽。地里除草,起棉花苗,运棉花苗,给棉花苗浇水。我做这些农活,只能算可有可无的凑热闹,却是一个孩子的心力和热情。

夏天,大早起起来给棉花捉虫,打杈儿。酷暑天气,随着妈妈去地里丢玉米芯,等到玉米即将结实的时候,钻进密不透风还揦人的青纱帐里施肥。

秋天,暑气未消,随着妈妈下地掰玉米,摘棉花,拾棉柴,丢化肥。犁耙地的时候,还能做人体沙袋,压耙。

冬天,大风过后,到河堤上捡树枝,帮着在院子里扫雪。在织布机旁边守着,只为帮妈妈去捡偶尔掉在地上的梭子。

季然,你看就是这样,我沿着别人家孩子的足印,追赶在成长的路上。从来都没有过偷懒,耍滑的想法。每次做事,我都竭尽全力,只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不能达到妈妈的期望。只要看到妈妈笑了,我就觉得天下太平。

空闲的时候,我就能无忧无虑跟小伙伴东游西逛,听着邻里叔伯大娘,爷爷奶奶教育他们的孩子向我学习。

成为邻里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着实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怎么会是意外呢?看起来我又乖顺又体贴又懂事,彻头彻尾人畜无害的样子。

事实的确如此,然而,这却不是事实的全部。有部电影说,记忆并不可靠,她总是善意的修改大脑中存储的信息,让她趋近于你理想的样子。我乖顺体贴又懂事,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事实远非如此。

在别人的印象里,我更像一个缺乏管教的刺儿头,小混子。邻里提起我,不叫我的名字,叫我难缠,诨名惹不起。他们指代我的词儿有,浑,口,粘牙,屎牙臭嘴,腻死头儿,老憋筋。拟人的说法是,口类燎脸,打比方的说法是,兴类给泥巴狗儿一样。季然你看看,我家街坊邻里是多么有文化,又富有想象力。

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事儿,惹得人神共愤。

我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为正义而生的一个人。我的人格就像咱们大中国的国格一样:“中国人从来不吃这一套。”【语出2021年3月27日】起来,起来,起来,打倒一切屈辱压迫,抵制一切不公平待遇。这样夜郎自大的想法,只存在于幼年,长大后,我就屈服了。斗士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还好我没有成为一个斗士,避免了成为一个疯子。

季然,说我不是一个疯子是自评,不做数。大概你也会觉得我跟常人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吧!算不算半疯呢?疯子这个词没有人当面说过我,“神经”这个词却被宋某人经常冠给我,有时候是戏谑,有时候是宠溺,有时候是嫌弃,所有对于“疯”“痴”“傻”“神经病”“变态”这些词我都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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