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倾辞一听她娘当真要让吴嬷嬷教她调香,脸瞬间就黑了。这位吴嬷嬷是她娘的奶娘,年轻时曾伺候过前朝的贵妃,一手精湛的调香手艺,别说是在燕京无人能敌了,就是放在京都洛阳,那也是冠绝众人的存在。可惜有没有手艺是一回事,能不能教好学生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对于倾辞这种,对于调香既没有天赋,又没有基础的学生,那简直是灾难。
后来,倾辞被折磨得对调香彻底失去了兴趣,吴嬷嬷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专业。总之,上辈子学调香这事对倾辞来说是不小的折磨,所以这次冷不丁听徐母再度提起这事,倾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推拒道,“这……这……以后再说吧。”
徐母却完全不理会,径直安排道,“这样吧,等我让人把你的书房收拾出来,就让吴嬷嬷去给你上调香课。”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倾辞已经预测到了她之后的悲惨生活。正思考该怎么推了学调香这事,惠棋就来了。
倾辞见状连忙把目光移到了徐双双脸上,见对方漏出了一个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直接冲着惠棋就问道,“惠棋!你之前是不是见到我被徐双双推倒了?”
惠棋明显有备而来,进门头也不抬。闻言直接跪了下来,冲着倾辞就磕了两个头,接着哭诉道,“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当时……当时明明是,是您自己摔倒的啊。”
要不是早就知道惠棋是个反骨仔,听到这番话,倾辞自己都要信了。心想,这演技,难怪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徐双双勾结这么久。“我醒来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倾辞说着看了司琴一样。
“对啊!当时你明明说是二小姐推倒了我们小姐的!”司琴立即就意会了,大声反驳道。
惠棋大概是没想到司琴不仅没有按之前约定的行事,还和大小姐一起编出这种谎话引她入套。可惜自己不能指责大小姐说谎,要不然话音一落,自己就得被扣个以下犯上的帽子。她瞬间有些乱了手脚,下意识朝徐双双看过去,见徐双双朝自己摇了摇头,她才又镇定了下来,借口道,“这……这……奴婢一时慌乱,兴许是说错了话。”
倾辞没有接话,径直朝她爹、娘望去。她娘主持燕王府的中馈那么多年,当然不可能看不见刚刚惠棋和徐双双的眉来眼去,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狠狠瞪了徐父一眼,冷冷问道,“我竟不知双双什么时候能指使动倾辞房里的丫环了?”
徐父当即就听懂了徐母的意有所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责备地看了一眼徐双双,“还不说实话吗?”
徐双双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徐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我……女儿……”她还想辩解,但抬头却看到徐父紧锁的双眉,目光里是她难得一见的责难,当即就跪了下来,承认道,“是我失手推倒了姐姐。可是……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看姐姐头上的簪子好看,想拿下来看看,一失手,就……就推倒了姐姐。”
徐父这才面色稍霁,“还不赶快道歉!为父是怎么教你的?做错了事还敢推卸责任?”
徐双双听了这话,连忙转向倾辞和徐母,“姐姐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才拖着惠棋帮我遮掩。母亲,是我不听话,您要罚就罚我吧,别为难惠棋。”
徐母被她这话气笑了,冷冰冰地回答道,“你那么大的主意,我可不敢罚你。谁知你有没能耐说动我房里的丫环帮你撒谎。”
徐双双这才想通为什么刚刚徐父和徐母要那样看她,当即把头重重地撞在地上,嘭嘭两声闷响。“双双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母亲原谅!”
倾辞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目光审视着地上的徐双双,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异地而处,要她像徐双双这样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她多半是做不到的,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