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重情义,好了,快擦擦眼泪,不然大家都该看笑话了。”祖母说着拍了拍倾辞的背,又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鬓发。
“我要挨着祖母坐。”倾辞接过丫环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便又跟祖母撒娇道。她说完,见徐双双的眼刀狠狠扫了过来,明显是不满被她抢了风头。
“好!好!倾辞挨着祖母坐!”祖母笑着答应道,她仿佛把倾辞当成小孩在哄。说完她又见旁边杵着的徐双双,也拉着对方说道,“来,双双坐这边,你也挨着祖母坐。”
徐双双闻言连忙收起了脸上怨愤的神色,怯怯地看向祖母,“祖母,双双也很想你。”
倾辞听着这话,差点恶心地吐出来,上一世,就因为祖母阻挠她进宫给阮青虹当妃子,她便每日在家中指桑骂槐,生生把祖母给气死。现在说什么想念祖母?她也不嫌臊得慌。
众人坐定,丫环便陆陆续续将菜端了上来。菜上齐后,三房的嫡女徐丁香才领着弟弟徐长远姗姗来迟,两人长得极像,都是淡眉细眼,温润又不打眼的长相。两人问安后,便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倾辞上一世对她们的印象很淡,只隐约记得徐丁香远嫁外地,还顺便将弟弟徐长远带走抚养。当时徐家风雨飘摇,便也没人阻止,后来等稳定了些,想去找,却断了线索。
一家人说说笑笑,一顿接风宴,不说多温馨,但起码也是宾主尽欢、笑语喧阗。饭后,徐四叔和大哥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倾辞估摸着时机,突然捂着肚子,哼哼了起来。
祖母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声问道,“怎么了?倾辞?不舒服了?哪里痛啊?”
徐母见状也吓了一跳,倾辞历来很健康,怎么好端端不舒服呢,“倾辞!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她连忙来到倾辞身边,用手探了探对方的脑门,感觉有点烫,但也确定是不是发烧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快!快叫大夫来!”这桌宴席是四婶操办的,要是倾辞是吃坏了肚子,那她可就交不了差了。所以此刻她也很着急,放下茶碗便立刻安排管家去请大夫。
倾辞一听四婶叫了大夫,演的更带劲了。她之前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只要大夫一来,她就立刻装作水土不服的样子,再顺便也让大夫给她娘和陆姨娘看看脉,这样她们怀孕的事就能顺利揭开了。
但现在她明显是演的有些过了头了,把她娘吓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围着她打转,“我的儿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娘亲啊!”
等到大夫来了,倾辞才开始装作症状缓解的样子,配合起了大夫的诊治。
“没什么大事。这位小姐恐怕是刚到洛阳,水土不服,又吃东西吃的撑了,这才突然腹痛。”大夫摸了摸胡子,淡淡地说道,“我开两副健脾胃、预防水土不服的药,每日喝上一碗,便可药到病除。”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徐母气道,“你这孩子!倒是把我吓得不轻。”
倾辞佯装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是一副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对着大夫说道,“我这就是水土不服吗?是不是到了新地方,都会水土不服。那我娘他们呢?她们路上好像也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劳烦您也帮她们诊诊脉。”
徐母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四婶却适时插话道,“嫂嫂,这位可不是寻常的大夫,是太医院的张副使,他难得来一趟,顺带也帮你瞧瞧吧。”
徐母推辞不过,只好坐到桌边,让张太医诊脉。张太医诊了会儿脉,又看了看徐母的面色,还问起了最近的饮食起居,等徐母答完后,太医突然开口道,“恭喜这位夫人,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徐母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半晌捂住嘴,呜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