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童磨突如其来的指控, 乌丸老爷子哆嗦着嘴唇,脸色十分难看,握着拐杖的手青筋凸起, 明显是被冤枉狠了的模样。
见此情形,不少原本已经相信童磨所言的人又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童磨阁下您误会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亲侄子下这种毒手呢?”乌丸老爷子捂住胸口, 说话时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虚弱, 一副被冤枉却又拿身份贵重的童磨毫无办法的可怜老人的形象, 被他表演的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乌丸老爷子那耷拉着的眼皮之下,浑浊的眼睛里同步闪过一抹恨意,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在卸下慈祥的假面后, 乌丸老爷子的面相很有几分刻薄,跟他如今的可怜样子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这份割裂成功让一些差点被他带跑偏的人清醒过来。
虽然但是,乌丸家的这位老爷子可太有理由对他继承家业的侄子下手了, 面对那么一大笔泼天的财富, 谁能安分守己的认命呢?动机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周围人的腹诽虽然没有直接诉之于口,但那目光已经将他们心中所想全部暴露出来。
身为众矢之的,乌丸老爷子心里半点不慌,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颤声道:“是, 自古以来, 为争夺家产,很多人什么腌臜手段都做的出来,可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翔真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至于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不等其他人提出质疑,乌丸老爷子一抹脸,首先自爆:“不怕大家笑话,翔真那孩子年轻气盛经不得激,早已步入了我们这帮老骨头设置的陷阱里,他手里的流动资金被套牢,抵押在银行的集团股份根本无法在约定期限赎回,已经注定成为这场争夺战中的失败者,我又怎么会傻到在一切都结束了的现在,做出触犯法律的事?”
听到乌丸老爷子这么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面露恍然之色,接着便是动摇,比起单纯的拿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亲情说事,这种利益相关的说辞就很容易取信于人了。
毕竟,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如果还硬要说是乌丸老爷子动的手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凡他不傻就不会在胜利前夕做出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
不只是看热闹的旁观者们相信了乌丸老爷子的说辞,就连乌丸翔真这个从内心里笃定叔伯们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当事人,也相信了这番话,认为大伯没有杀他的动机,因为这非常符合逻辑。
是很符合逻辑没错,可《名柯》的世界什么时候讲究逻辑了?童磨一边在心里发出灵魂质问,一边微笑着表明自己否定的态度:“哦,是吗?我不信。”
看着童磨对他露出微笑,乌丸老爷子还以为将人糊弄了过去,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虚晃一枪,人家根本不信他的话。
这让乌丸老爷子的脸皮有点挂不住,又慑于童磨的身份,根本不敢与之呛声,最终他只能干巴巴的扔下一句:“凡事都要讲究证据,阁下手中是否有我对翔真下手的切实证据?”
面对乌丸老爷子明晃晃的质疑,童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嘴角的笑容似乎染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童磨但笑不语时,眼中的淡漠便这样突显出来,明明口中没有吐出任何斥责之语,却给人一种他们冒犯了高高在上的神明的错觉,做错事的负罪感瞬间席卷全身。
等待着童磨与乌丸老爷子对线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移开看热闹的视线,不明白自己刚刚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想看那位阁下的热闹,也不怕折寿。
其中大部分人其实并不知晓童磨的真实身份,只是见那些他们都高攀不上的老先生们,一个个的都尊称童磨为阁下,他们就算不明真相,也能琢磨明白那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