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和冯妈把这杯酒碰了吧,再压着酒也该着急不干了。”众人一听又乐了。
紫苏道:“我今日背霉,没等到机会把这杯灌给你,那我就喝了省得冯妈惦记。”说完一饮而尽。冯妈看紫苏喝了,便也自顾端起来喝了又往下翻。
第八张是杨妈,冯妈道:“袁妈妈,咱两个老货碰了吧!啥也不说了,都在这杯酒里了。”
杨妈笑着说道:“咋也没咋,怎么就要喝,本来一杯酒,我们碰了不就变成两杯了吗?”
冯妈道:“看来我是喝醉了,数都算不清了。”
说着又翻了一张,却是个六,杨妈道:“来,来,我和冯妈一人一杯,也算是圆满了。”
说完自己端了一杯,又给冯妈递了一杯,冯妈来不及反应,两人便一干喝了个底朝天。
众人看她两个干了杯已笑翻了天,半夏也忍着笑,拉了冯妈道:“妈妈好酒量,我这杯也和你干了吧!”
冯妈道:“干了就干了,酒是好物什,只是怕喝多了我们太太一时要回,可如何是好?”
半夏道:“妈妈放心,昨儿就和老太太说好了,今日放一天假,在这里住一宿,明日才回。晚上伺候的人我也安排了,你尽可放开喝。”
冯妈道:“那可托了大小姐的寿福了,谢谢半夏姑娘,老婆子我今儿定要喝过瘾。来,喝。”
一时间就有些混乱起来,大家喝了点酒,有笑的,有闹的,有哭的,还有在边上吐的,有搂着脖子聊闲天的,有拇战继续喝的,闹了三个多更次,才陆续散去。
且说那丫头婆子们都吃了酒,那时天已入夜,一时茯苓因多吃了几杯酒身上不自在,便一个人来到花园里,刚坐在荷花池禅椅上,就听到远处椅子上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个女孩说道:“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娘已经给我满府里寻婆家了,说定后请示太太恩准了,今年就要把我嫁出去。”
一个男子说道:“我何尝不想天天和你在一处,只是我那娘母子死了,老子又是个不长进的,整天就知道吃酒赌钱,就是去求你家,你父亲能同意?”
女子又说道:“不行我们跑吧,逃往别处,横竖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处。”
半晌没话,忽听得“唉”了一声后,男人说:“跑就跑,我做些准备,你等我信,到时候我们从花园房顶上爬上院墙,跳下去就跑掉了。”
那女的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跑了,怎么这么有成算。”
那男子道:“前几天你说你家里要给你说亲事,我就想着实在没法子就带着你跑了算了。”
那女的道:“那你快去准备,到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面,然后一块跑。”
一时再听不到声音,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就听到两个脚步声匆匆离开了。
茯苓听了一阵子,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她使劲地想从声音上分辨出那女子是哪一个,因喝了酒心中不耐烦,头也疼得要命,又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于是来到池边,撩起水,洗了洗脸,看池内大部分花叶已残败了,独一枝红粉相间的荷花在湖中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欣欣然傲立着,仿佛这湖面所见之物皆拜在它的荷花裙下一般。茯苓趁着月光看去竟有些呆了,正要蹲下身子去摘了回放在净面盆里与众人取乐,忽然又看到有两个人影进了水帘洞。
一时因喝了酒胆子壮,又加上好奇,便跟了进去,只见一处洞口里有火光,顺着火光跟过去躲在暗处,就听得洞里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
“姐姐,今日这里这么乱,倒是拿了不少好东西,你看,我这有个坠子,是我捡的。也不知是哪一个的,正好便宜了我们。”
“这坠子不值钱,下人们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主子太太屋里才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