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在浔阳的东北方向,皇帝如果从帝都到浔阳,从路线上来看,恰好要经过信阳。从时间上算,严仕达送画像肯定用的是官府的驿站传递,五六天即可到京,歌舞会过去十七天,皇帝接到画像后从帝都出发,此时恰好到信阳。
“阁下似乎有些面善。”罗云裳说那人找话搭讪,齐远颓然闭眼,这不是找话搭讪,那人应该就是皇帝,见过画像,因罗云裳没有刻意装出愁容,眼下又没了泪痣,所以皇帝没有认出来。
怎么办?难道皇帝真的亲自个出宫了?是那三美吸引了皇帝,还是阿离?齐远艰难地思索着对策。
那人如果真是皇帝,昨天找不到阿离今天会做些什么?
信阳正面接触过罗云裳的有客栈掌柜,凌峰,尹洪,福隆店里的一个掌柜,难道都杀了?齐远苦笑。
天蒙蒙亮时,齐远起床,到隔壁叫醒了宁叔。
宁叔很快离开客栈,回来时手里提着药包。他跟客栈掌柜借厨房煲药,在厨房里,他趁厨子不注意,将一包药粉倒进掌柜家正在煮的稀粥里面。
辰时。
阿离,起来了,跟我们一起走,你待在马车里别下车就是。
罗云裳迷迷糊糊起床,被齐远扶着穿戴了刷牙洗脸,被他抱在怀里“阿离,你昨晚作恶梦,喝药压压神。”
喂了粥。 齐远端过一碗药。
罗云裳皱眉喝下,随后又陷入梦乡。
“唔。”
齐远用披风把她包着抱下楼来到马车边。
宁叔将车厢里的首饰箱抬到地上,空出车厢里的暗格,铺上被子,齐远将罗云裳轻轻放下去,又舀了一床被子盖上,把垫板扣上,把珠宝抬上了车。 出了客栈后院,齐远对宁叔道:“先去诚信书肆。”
“拜托了。”
齐远冲尹洪重重地弯腰施礼。
“齐公子放心,我一定保密。”
尹洪一口应承。
在福隆商号里,齐远见到凌峰,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生意,而是同样的要求:“凌当家,若有人舀着我表弟的画像前来打听,麻烦凌当家说没见过,也交待一下贵商号那位掌柜。”
“你表弟犯了什么事?”
凌峰有些犹豫。
“没犯事,只是有人看中他,想逼他做男宠,凌当家……”
“我明白了,齐公子放心,凌峰必保证,这消息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的,只是,齐公子,你们在客栈住了那么多天,那掌柜的?”
凌峰关切地问。
齐修远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为保得舍弟周全,在下也没有办法,给掌柜的下了失魂药。”
“事急从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齐公子不用过份自责。”凌峰见齐远如此坦诚,分外感动,又急忙安慰了几句,他知齐远心急,急急招了几个伙计过来,极快地点了首饰,付了银票给齐远。
“少爷,城门与前两日不同,有官差守着,过不过去?
接近城门时,宁叔紧张地问。
“镇定,别调头,过去,有查问,就说是出城探亲,别说我们是从浔阳来的。”
齐修远冷静地道。
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宁叔有些发抖地道:“公子,出城进城的年轻人都被拦住了,有两个士兵舀着画像在查看,还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