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喊你娘煮开水加点糖给我喝。”
罗云裳强撑着张口喊芳儿,芳儿应声离开不久,另一间房的施月湄就过来了。 “姑娘,不舒服吗?”
“嗯,晕得慌。”
“要不我去请大夫?”
“好,你去吧,天黑,路上小心些。”
罗云裳实在撑不住。宋杰和方勇不在,只能让施月湄出去请大夫了。施月湄换了衣服,跟罗云裳拿了钥匙,急匆匆走了。
大夫把了半天脉,嘀咕了几句脉象没问题啊!后来还是开了药。罗云裳喝了药,晚上微好转些,只是第二天早上吃过粥后,又晕了起来,又喝了一大碗药,到底还是难受,只得又回床上躺着。
宋杰和方勇都不在,罗云裳想了想吩咐施月湄:“你去开了店门,伙计们来上班了跟他们说放假,今天不用开门了。”
“好的。”
施月湄去了许久,却没有回后院,罗云裳不放心,喊芳儿去前面看,别是出什么事。
“姑娘,没出什么事,月湄姐姐说,刚开门就有顾客进来买首饰,要不她和清平哥哥他们几个照看着,不关门?”“不要了,你过去跟她说,做完了现在店里面顾客的生意,就把门关了吧。”
罗云裳觉得不放心,杜飞扬的阴毒,不能以常理去猜测,他都病了四个月了,却还不回杜氏理事,只怕他在布署什么棋局。等自家的产品生产出来后,她要慢慢刹掉杜氏产品的销售。
“姑娘,不开门怪可惜,今天顾客真不少,刚才进来十几个顾客,我和清平他们都照看不过来呢,就早上这一会,就卖了一百多两银子的首饰
施月湄婉惜地道。又递给洛云瑛几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子:“姑娘,这是收的银子,这单上是我记下的卖的货物。”
罗云裳笑了笑,撑起身体想接银子和销售清单,一下子晕得难受,又跌回床上。
“搁梳妆台上吧。”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喝问声:“罗云裳在哪里,跟我们去见严大人。”
“我家姑娘病了,差大爷,有什么事吗?”
郭大娘惶急的声音。
“大人传问,马上跟我们走。”
“差大爷,能否通融一二。”
郭大娘的声音稍微低了低,大概是给官差塞了银子,刚才开口的官差声音和气了些:“不能通融,严大人等着呢?苦主就在衙门里,人家告洛氏今天卖了假金首饰……”
有人上衙门告洛氏销售假金首饰?罗云裳攥起拳头,好快的动作,早上开门到现在才多久?
“今天上午进店买首饰的,是老顾客还是没见过的?”
“没见过的,姑娘,要不我们否认今天有销售?”
施月湄抓过梳妆台的银子和单子表示想藏起来。
空口无凭,洛氏没有销售假金首饰,并不是不能辩白,只是,洛云瑛觉得头更晕了,光洁的额头汗水大滴大滴落了下来,滚热,她的心口却透凉。“早上进店里的人很多吗?柜台里的首饰你们有没有好好看着?”。“人太多了,我在收款台那边收银子,也没有注意……”
施月湄嗫嚅道。
来了!只想不到竞是这样一个毁灭性的局,罗云裳一阵天旋地转,如果前面店里的货里面有假金首饰,再查出别院那边齐修远试制的金包铜首饰,只怕他们跳到大海也洗不清了。
现在只能祈祷,杜氏偷教齐修远的那个艺人不是杜飞扬暗设的局,飞扬还不知齐修远在着手加工首饰,也不知他是用金包铜在试制。
只要没发现别院那边的事,又或者这里发现的假首饰与别院里的不同,就还能挽回。
“大人,罗云裳带到,洛氏店里的首饰也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