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的栾百城,又赶忙移回视线,一甩袖不满道:“哼,你们这会儿出来充好人了,倒显得我不对了!”
“好了清砚兄,我们喝酒,别想那些不愉快的!”黎元霆主动与他碰杯,江清砚也只能拉着张脸,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但也就这时,旁侧的栾百城缓缓放下酒杯,与卓弈对视,沉声启唇:“你们要如何,大可不必将本王牵扯其中。”
栾百城的“自称”变化,几人动作僵住,卓弈的手也顿在空中。
伏晓心中一慌,果然,安静不过几息,江清砚见栾百城都这般讲了,嘴角的讽笑再次扬起:“我就说镇北王怎么会跟元霆兄你一样,为一个贱奴神伤,贱奴始终就是贱奴!”
黎元霆神色尴尬,不再言。
江清砚那冷眸又扫向旁侧安静斟酒的玉彩弦,伏晓怕他又为难她,终是没忍住,一步冲上前,冲着江清砚道:“你还曾是姜姐姐的哥哥呢,怎么跟姜姐姐一点都不一样,就知道小题大做欺负人,姜姐姐的温柔和自信,你是一点都没有!”
伏晓声音响亮,气势如虹,这番话在房间中久久回荡。
玉彩弦和步幽震住,吓了一跳,都没及时将伏晓拉回。
江清砚一脸呆愣地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愣是被骂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另外四位也是震住了,栾百城和卓弈一个回首,一个侧目,盯着伏晓,也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直到窗外的风吹醒了江清砚,他气的胸腔起伏不定,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贱丫头,你嫌命长是吧!”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伏晓还要说,玉彩弦忙捂住她的嘴,却被伏晓用力挣开,继续瞪着江清砚:“我说的是事实,我听说过你的事,你不喜姜燃姐姐,觉得她抢了你的身份,城郊军营姜姐姐受折辱,也是因为你,你是如今看到姜姐姐这么厉害,羞得无地自容,所以便拿玉姐姐出气……”
“你自惭形秽,自卑怯懦,也就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伏晓快把自己所会的成语全部用上了,最后这句她的声音沉如洪钟,响彻在屋内,响彻在江清砚耳旁。
江清砚的脸涨得通红,眸中有了红血丝,如此小小一个丫头,竟然能直接道破他内心的隐秘,他气急了;他气疯了;他快气死了!
扬手要揍那丫头的手,都气地颤抖,一时难以落下!
屋中其余人目瞪口呆,连栾百城和卓弈也不例外,这丫头的话……何曾不令他们震惊,他们自然知晓些江清砚的性子,但她这副看得比他们还透的样子,更夸张的是她竟然敢当众说出来!
她竟敢当众这样说江清砚!江清砚可是安国公独子!
无论流言怎样,都改不了他这层身份,即便是在座几人,都不会当着江清砚的面说这种话,她一个贱奴,竟敢……
“咳……咳咳咳……”江清砚被气得直咳,酒杯一砸,拿着碎片上前,“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