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凌未风一喝,如梦方醒,急忙抱元守一,稳慑心神。
这时再看,黑雾中果然似有一层水波状的气镜时隐时现。
凌未风长袖一挥,全身化做一团白光,倏然奔向易寒,急抓他的后背衣领。
可惜易寒的身体已经脱离了“玄”字罩的范围,跑到了黑雾跟前。
距离易寒还有一丈远近,地下忽然冒出数根巨大的骨刺,又急又狠。
凌未风身法迅捷,一时刹不住脚,只好用了个“铁板桥”的身法,往回翻了个身。
他只是缓了一缓,一只怪鸟从“气镜”后的黑雾中飞出,抓住易寒双肩,直向半空中的黑云深处掠走。
易寒转眼不见了娘,又被怪鸟抓到空中,又惊又气,挣扎道:“放开我——”
“小鬼头——”
“弟弟——”
文鸯和易琳一齐惊叫,易琳咬着嘴唇,失声痛哭起来。
凌未风来不及前去追赶,长袖挥动,插在崖边泥土中的“惊鸿剑”受到感应,刷的一声飞了出去,追上怪鸟,直从后心透过。
怪鸟惨叫一声,化成黑气散开。
易寒失去依托,径直落向了草坪前的断崖。
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此时相救已经来不及了,正在手足无措之时,忽见白影一晃,白鹤从崖底飞上,背上正驮着惊魂未定的易寒。
众人愣了一下,这才齐声欢呼。
凌未风也轻轻吐出一口气,适才真是千钧一发。
倘若不能及时救下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他也会对不起此刻躺在地上的易天明。
正在众人欣慰的当口儿,白鹤刚刚掠上崖边。
又是几声尖啸传来,崖底蓦然冲上十几只怪鸟,将白鹤团团围住,连抓带扯。
白鹤突遭袭击,一时收势不住,竟和易寒一起坠下了万丈深渊……
……
天光昏暗,树大林深。
一座怪石嶙峋的万丈崖壁曲折突兀,直插天宇。
地上一大片泥泞的沼泽,不停地翻着水泡。
易寒打量着四周,仿佛做了场大梦。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身上连点伤痕也没有。
左顾右看,连唤了几声“爹”“娘”“姐姐”。
周围空空荡荡,唯有山谷的回音。
易寒鼻孔翕动,想哭,又忍了下来。
他握紧小拳头,鼓励自己:
“爹曾经说过,男子汉是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我不能哭。”
这样想着,强忍住泪水,向前迈了一小步,胸前却发出铃铃的响声。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打着红色缨络的小铜铃还好好的挂在胸前。
他身子一动,铜铃就发出悦耳的声音。
小铃铛让易寒的心情稍微安定。
他伸手握着小铃儿,想起一个人,忍不住低声念了一句:“文姑姑。”
适才发生的事,开始回忆了起来。
“爹,娘——”
易寒叫了一声,开始向前跑,希望能看到亲人的影子。
胸前的小铃铛一路跟着叮叮飞响。
也不知跑了多久,已经到了沼泽的尽头,一块长满青苔的山岩横在前面。
他停下脚步,正在迷茫,蓦然听到一阵古怪的声响。
易寒吃了一惊,顺着声音,只见四、五丈远近有大片半人高的碧青色草丛,左右乱抖。
他吓了一跳,大着胆子问道:
“是谁?是谁在那里?”
抖动戛然而止,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一股阴惨的气息淡淡地弥漫了出来。
易寒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