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电话。我打过去,对方说交车的时候没看见他,以前也有过让他人代交接的情况,所以这个同事也没注意。虽然是我让他多赚点钱的,但也让他不要勉强自己。他自己也知道身体是本钱,所以扛不住就会让别人帮忙交接。”
王女士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听到他同事那么说,我就感觉,是我把他逼走的。他是不是讨厌我了?觉得我不挣钱,还长得越来越丑?我没脸见他,不敢去找他。邻居也说,失踪要满24小时才能报案,我就担忧了一天。到七月三号凌晨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才报了警。”
“出租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吧?没有发现疑点么?”
王女士摇头,说:“前几天市里发现了几具女尸,市长都惊动了,好多人被派去调查。我丈夫只是个小司机,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记录仪昨天凌晨就被拿走了,可也一直没有消息。”
杨潮雨没法评价相关部门。
因为公共资源总是不够的,每天还有各种案件,所以有轻重缓急。
她只能安慰王女士:“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出于女人敏感的神经,她本来对杨潮雨还有点好感,但见杨潮雨这么积极,就有点奇奇怪怪的猜测冒上心头。
杨潮雨说:“因为我奶奶前几天刚走,我面试还各种碰壁。那天晚上他说要看着我上楼的时候,我就突然感觉很温暖,好像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打拼。”
她没说的是,当晚她找到了“工作”。
司机也算是个送福音的人。
王女士似乎被说服了,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杨潮雨摇头,说:“我也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
王女士却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回忆她跟李就水相知相爱的过程。她在言语上将自己贬得很低,好似丈夫是天神下凡。
杨潮雨能理解。
因为活着的人,总会下意识忘记逝去之人的坏,夸大他们的好。
这无可厚非。
但她每次想把话题转到七月二号凌晨,王女士都能想到恋爱时的甜蜜,根本没进展。杨潮雨打算放弃,就问她要了李就水同事的电话,然后告别。
如果李就水在凌晨就没了,那么找人交接工作是不可能的。
要么,这个代替李就水交接的人就是凶手;要么,这个被拜托的人跟凶手接触过。不论是哪一点,这都是个突破。
她这么想着,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歪?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