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昙花一现,很快开车离开。
杨潮雨往后看了一眼。
锦绣小区的大门紧闭着,之前贴的寻人启事也消失了。深夜里的小区没有一盏灯亮着,完全变成了城市剪影的一部分。
明明是熟悉的景色,但似乎又有不同。
她又转过头来,看着街道上时不时闪过的出租车。无一例外,驾驶位上的人都是李就水,但表情却各不相同。
这就像是……
时空错乱了一样,不同时间线的李就水同时出现在了这个路段。
他们或喜或悲,日复一日地接送陌生人。
杨潮雨看着那些如同流星般闪过的出租车,忍不住想:这难道也是涡的一种?
她经历过琉瑭小区那种大面积的涡,也接触过孝思花园那样小的涡,听过三刀描述的民国列车。可从她看来,MN让他们直播的涡,都有边界,他们被限制在区域内,不能出去。
这个区域可大可小,但像现在这样几近开放式的区域……
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她伸头,往车辆驶来的方向看去,那像是一条无限延伸的路。虽然道路两侧有路灯照明,但路的尽头依旧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中。
另一边也一样。
这很有问题。
杨潮雨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她没时间想东想西了,因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分钟……
“乔乔。”
短袖短裤的女孩冒了出来。
她本来一脸困倦,但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她的倦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疑。
“这是那个司机大叔所在的涡?”
杨潮雨问:“有什么问题?”
乔乔的表情呆滞了很久,然后突然又软了下来。
“也就空有其表吧。”她打了哈欠说,“速战速决,我想回去躺着了。”
杨潮雨:你怕不是被我传染了吧?
她也想快点回去,但实在没有头绪啊……
正这么想着,她脑中灵光乍现。
司机是在七月二号没的,但他在七月三号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送她去了孝思花园,并且他记得自己送她去过琉瑭小区。
也就是说,他生前死后的记忆都有。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却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但杨潮雨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可能地点找李就水。
问题是:怎么去?
她看着飞速流逝的时间,急得有点上火。
最终,她打算拼一把,抬手做了个打车的手势。
既然这些都是出租车,那么应该会载人吧?其二,虽然这些李就水神色各异,但神色并不能完全展示一个人的善恶。就算是圣人也有被逼到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恶人也会伪装良善。比起解读表情,她更愿意相信她认识的李就水。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相信乔乔。
乔乔说这个涡只是徒有其表,那么危险性很可能不高。
果然,在她抬起手打车时,一个冷脸李就水停下了车。
他看着她,冷声冷气地问:“去哪?”
杨潮雨:还真是不习惯这样的师傅。
“孝思花园。”
她说完,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像是一切都被按了暂停键。
两人面面相觑了很久,杨潮雨心里正打着鼓,就听李就水生硬地问:“那是哪?”
杨潮雨:……
最终,杨潮雨表示她会指路,司机直接开就好。
路上,大概因为杨潮雨没有嘲笑讽刺他,李就水的面色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