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看向搭档二人组。
杜继征沉默了一下,然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其匪筮在心里疯狂666,暗暗打算以后跟杨潮雨好好学习。
为了保证这两个无辜群众尽快撤离,杨潮雨亲自目送他们从牌坊走出去。牌坊两侧的稻草人被风吹动,晃了晃。
日光被云层遮挡,周围暗了下来,仿佛流动的鲜血渐渐凝固。
粘稠又血腥。
杨潮雨回头,看见一个人躲在很远的拐弯处。见杨潮雨回头,那人迅速藏了起来。
其匪筮问:“接下来怎么办?”
杨潮雨将身后的背包打开,将瑞士军刀和一块饼干塞进口袋里,就将背包递给其匪筮。杜继征想了想,如法炮制。
其匪筮背着包,又拎着另两个大包,一脸懵逼。
“这是?”
“我们快速过一遍村中的大致状况,你在屋里等着。”杜继征道。
“可是……”
“我会和杨潮雨分头行动,每个人的安全无法保障。但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们最后的活路。”
杨潮雨点头。
其匪筮作为后盾,是非常重要的。
其匪筮的脑子也转过弯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杜继征跟杨潮雨商量了几句。
既然要进任务的话,以濡村的规格和历史,很可能是逃生任务。
逃生任务,当然是越熟悉地形越妥当。
两人打开度娘地图。
杜继征选了个小道进去,以蛇形走位串过尽量多的住户,主要目标是南北主干道上的访富超市。杨潮雨则有点在意刚刚的那个偷窥者,打算顺着主干道走,主要去找东西主干道上的卫生室和村子尽头的药圃。
到了主干道,两人分道扬镳。
其匪筮站在院门口巴巴看着,然后浑身挂满背包地找了个大石头坐下,像只被要求待命的警犬。
杨潮雨一路跑到第一个岔路那,心里知道那人肯定跑了,但她还是伸头瞧了一眼。
没人。
只不过,在一排安静的院落中,有一个大门上挂了白灯笼,院落里似乎立着白幡。那白幡像是幽魂,在风中缓缓飘着,又因为燃着血红的夕阳,仿若刚刚从血水中捞出。
杨潮雨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直奔卫生室。
然而,当杨潮雨到了标着卫生室的地点时,看见的却并非标着红色十字架的卫生室,而是一棵巨大的槐树。按杨潮雨的目测,这颗槐树的直径可能达到了两米,两人合抱都抱不拢。
因为是冬季,树叶掉光,也不知道它此刻是生是死。
而在它的枝桠之上,挂着许多晴天娃娃一样的东西。
它们随风摇摆,朝着杨潮雨的娃娃都弯着嘴角。如果是在晴天朗日之下看见,杨潮雨恐怕会被娃娃的笑感染,不禁莞尔。
可在一片血阳里,她不觉得温馨。
甚至有点怕。
槐树上挂娃娃,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虽然在不同的地域文化中,槐树能护家、寓意祥瑞、祝人高升,但也有人因为它的字形而觉得槐树孕鬼。
杨潮雨不懂这些,但她懂得最基本的一个道理:
凡事大多都不是绝对的。
槐树本身也是工具,工具就没有好坏之分。它们能发挥什么作用,只看使用之人的意图。
而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濡村的掌控人……
很大可能不是什么好鸟。
她这么想着时,一只乌鸦落在了枝头,歪头看着她。
杨潮雨绕着槐树转了一圈。这棵槐树的年岁已经足够大了,树干上布满老皮和树瘤。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