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就是熠杳。
她既然说了“一开始”,便意味着,后来这牌坊被人改了。
但她没有多说,而是继续讲述。
因为那个孩子的回来,村民似乎才意识到这位兢兢业业的富家女有多么无私,纷纷敬重地叫她女先生。可那孩子带来的钱财并没能支撑多久,因为村民们开始频频诉说自己对女先生的帮助,没过多久就将原本属于她的钱财分刮干净。
她依旧不喜不怒,像是从来不争不抢。
没过多久,就到了第二次大战。
这一次,他们村子虽然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但对比其他的村子,他们村的损失算是最小的。可大战时,各处伤痕累累,村民很长时间都吃不饱饭。
“而在这个时,来了一名方士。”
杨潮雨精神一振:方士的事情是真的。
熠杳后面所说的,跟领路女人所说,相差不大,也是村民苦穷久矣,方士便提出帮忙。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村民还比较迷信,听了那方士的办法,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也知道没有天降的好处。
但拿别人的命来换,虽不遵天伦,可他人友与村子何干?那时正值乱世,消失几个人很正常。
与他们有相同想法的,不止是村中之人。
因为各种天灾人祸,许多人将希望寄托的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不见神佛回应,便就来了濡村,想寻求旁门左道。
这样叠加因素之下,他们村子迅速富裕了起来。
是这乱世中的,一片“净土”。
也是这时,众人对女先生的不满,彻底爆发了出来。
“说是不满,但其实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更愿意相信,他们因为下手太多,附近的人都提高警惕。他们抓不到人,就开始拿自己人下手。”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过,也许在他们眼中,那些从外村来的孩子,并不能算作是自己人。”
“死了也就死了。”
不知是因为熠杳带了偏见,还是确有其事。之后,在她的讲述中,女先生被囚禁了起来。
女先生好心收养的那些孩子,则成为了“商品”。
村民们渐渐发现,就是因为女先生的好名声,被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他们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其匪筮出声问道:“女先生没有试图逃跑吗?”
熠杳看了他一眼,点头。
“可她毕竟年纪大了,而且是个女性。就算她再怎么聪慧,也比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杨潮雨略略点头。
她小时候很不服气所谓“女孩子比不过男孩子”的说法。她觉得不仅是智商,体能或是其他的各方各面,女孩都不输男孩。
这种想法,维持到高中。
她的高中放学,要锁班级门。每天晚上上完晚自习,由最后一名同学把门锁上,隔天早上班长或学委开门。当时他们班的学委是个女孩。有一天早上,学委怎么都打不开锁,有个男生很着急,代替她开锁,结果他直接把钥匙掰断了。
钥匙断进锁里。
锁不仅没打开,还卡住了……
男孩有点脸红,然后周围的男生就七嘴八舌地安慰他,说自己也弄断过家里的钥匙。杨潮雨有点不服气,偷偷回家试了试。可她别说弄断钥匙了,连个弧都没弄出来。
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男生和女生的生理构造真的区别很大。
当然,以她现在的体能,她是可以做到掰断钥匙的。
但对一般女性来说,不要认为自己能赢男性。要保护好自己,谨小慎微总不会错的。
熠杳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