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的右手悄悄掰开蓄水箱的盖子,四根指头插进了蓄水箱内部,以大拇指固定。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她不打算坐以待毙。
而就在女人头缓缓向她靠近时……
“叩叩叩……”
“浪浪,我来了!”
是美美的声音。
女人微微一顿,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而后“唰”地将脑袋缩了回去。浪浪依旧站在卫生间里,右手牢牢扣住结实的水箱盖。
脚步声远离,玄关处传来女人和美美友好交谈的声音。
大概因为距离远。
声音有点模糊。
女人跟美美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家常,然后抱怨浪浪不吃早饭的事,让美美劝一劝浪浪。
美美应下了,然后朝卧室走来。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到卧室门口,女人的脚步声停下了。她说他们学习辛苦了,要准备点水果犒劳两人。
美美很高兴,大声说着:“麻烦阿姨了。”
另一个脚步声逐渐靠近。
美美似乎没在屋内看见人,就问:“浪浪,你在哪?”
浪浪的手指没有松开,反而越抓越紧。
脚步声更近了。
美美的身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浪浪的错觉,在美美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她身后似乎闪过了一道漆黑的影子。
她抱着一大叠的书和卷子,拧眉望着宛如雕像般的浪浪。
“你在干什么?拉粑粑么?”她说着,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拉粑粑还不关门,咦——你好恶心。”
浪浪:……
“你才拉屎不关门。”
“那你站在马桶边干嘛呢?难不成吃早饭?”美美瞪了瞪眼睛。
浪浪:这丫头嘴真脏。
“你管我呢。”
十分钟后,两人斗嘴结束,坐在桌边。垒起的卷子几乎将两人掩埋起来,桌子的一角,放着那个女人刚端过来的水果。
女人神情无恙,像是早上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
浪浪写了几笔,却越写越觉得不对。
她抬头,往窗外望去。
早上明明是阴天来着,但现在窗外的日光晃得人眼晕。小区里偶尔有汽车驶过,坐在树荫下休息的清洁工正在喝水,一切都很正常……
等等。
浪浪按在桌沿的手猛地收紧。
这场景怎么这么……
“你妈妈真好啊。好吃。”
浪浪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对话,扭头看向美美。美美正拿着牙签,大口吃着水果沙拉。她的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小仓鼠一样。
浪浪:“美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每一天都是重复的?”
美美白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重复的啊。上学的时候,上学放学写作业;放假的时候,睡觉打游戏写卷子。哪天不是重复的呢?”
“我说的重复……”
她还没说完,美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美美给浪浪递了个眼神。
浪浪默然。
在美美接通后,企鹅电话上就出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浪浪小声说:“你的卷子做得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你的卷子做得怎么样了?”
美美以为浪浪在学她爸爸说话,又白了她一眼,再以眼神警告她不要闹。
浪浪接着低声说:“是不是因为在同学家,你就玩得忘了作业的事情!?”
中年男人:“是不是因为在同学家……”
美美有些愣,还没回答,就见浪浪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