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的头点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两个遗漏部分:
一楼还有杂物间和主卧。
她们没有查看。
她询问美美的意见,美美又将问题丢了回来,仿佛这个两人小队里做主的是杨潮雨。
杨潮雨思虑再三。
“既然都找到镜子了,那就一口气把房间都查看完。”
留着两间不看,总觉得像是拉完粑粑,没擦干净一样。
咳咳。
她摸了摸鼻子。
美美不置可否,跟着她一起去了一楼。
楼下跟楼上一样安静。
主卧的门一推就开。
这间屋子,比起二楼的所有房间,最像刚刚发生争吵的房间。甚至他们进门时,有个斜挂在墙上的照片还“啪”地掉了下来。
目光所及,所有东西都损坏了。
就连那张双人大床都斜着劈成了两半,不像人力所为。
挂在墙头的婚纱照,更是破了个彻底。原本盖在照片外的玻璃全碎了,掉在下方的大床上,仅留下相框边的一些碎渣。男主人和女主人的眼部位置,分别被人用利刃划了很多道。
即便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照片面前,都能感觉出划痕里的深深恨意。
不仅仅是这张巨大的婚纱照,就连柜子上摆着的全家福里,人物的眼部位置也被人划去了,只有小男孩的相片是完整的。
衣柜完全散架,衣服裤子散落一地。
卫生间里更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样,所有东西都砸烂了,满地渣滓。
美美皱眉看着,疑惑:“这个涡的逝者这么憎恨自己的父母吗?”
杨潮雨摇了摇头。
她抬手指向床头的那张婚纱照:“你仔细看两者眼部的位置,划痕不一样。”
美美眨了眨眼睛,凑近了看。
果然是稍有不同。
女主人眼部位置的划痕,几乎是平行的,线条直来直往,刻痕也并不深,但是范围大;男主人的眼部位置,划痕似乎有些弧度,比起横向的划痕,更像是扁扁的椭圆状连续划痕,而且刻痕非常深,有几道直接划烂了相片。
“这意味着……”
“是两位主人互相划去了对方的照片。”杨潮雨说完又皱了皱眉,“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在那位掌控这里的逝者看来,这些照片是他父母互相划烂的。”
这么说着,杨潮雨又扭头去看四周。
“这些破坏的痕迹也……”
这种描述,好像也不太对。
美美瞅着她,道:“应该这么说:这间屋子代表着他父母对彼此的爱。儿子的死亡使这个家庭有了裂痕,两个恩爱的人也就变成了仇人。”
杨潮雨点头。
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这个逝者想表达什么?”
杨潮雨也不太明白,瞎猜:“大概就是‘虽然他们彼此憎恨,但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就只能放着不管’?于是,就这么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美美笑看她:“你挺懂啊。”
杨潮雨:也不是特别懂……
因为满地都是残渣,两人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只能去那间杂物室。
杂物间被锁上了。
美美摸出之前拿到的钥匙,将杂物间的门打开。
屋里的状态并不比主卧好多少,虽然物品都是完整的,但是因为堆积的太多了,反而让两人无从下手。
“要翻找吗?”美美问道。
杨潮雨向四周看了看,感觉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就说:“先找找看吧。”
虽然并不知道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