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看他一眼：“目前得到的信息里，一家人死了几个？”
头铁边走边数：“祖辈的两个，牧瀚元、裴渊珠，没了。第二代，牧建功、牧建立和牧佳英，三个死了。第三代里，唯一知道没命的，只有牧国泰。六个。”
杨潮雨：“牧国泰是在玩具厂倒闭后死的。”
头铁点头。
“牧瀚元冻死在街头，裴渊珠大概率是在精神病院去世的。牧建功死于性病，可能当时在医院。牧佳英是被砍死的，凶手是不能走路的丈夫。”
头铁点头。
杨潮雨看他：“还没明白？”
头铁瞪了瞪眼睛。
杨潮雨就笑了。
“你不必这样。”
头铁装作不明所以。
杨潮雨又道：“上一次你隐瞒身份，大概是接了MN的内部任务。你职责所在，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扮傻充愣地捧我。”
头铁不好意思地挠头，说：“有这么明显吗？”
杨潮雨点头。
不仅是她，羽毛和沉音都有所察觉。长安应该也一样，但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单从上次，跟头铁一起过了喜乐乐园，她便知道头铁的脑子聪明灵活，这次开局故意装傻，明摆着已有所图——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杨潮雨不想太张扬，所以才在长安出口之后迅速截断，并表示应该让所有人都有发言权。
之后，他又顺着杨潮雨的话说，自己的资料也是不全的。
这都太刻意套近乎了。
头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有接杨潮雨的话，而是说：“但我真的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去宿舍楼？是因为宿舍楼是最可能出现逝者的地方吗？”
他问着问着，又回想了方才杨潮雨说的话，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是，老二牧建立是死在玩具厂里的？！”
杨潮雨摇头。
“我没有那么肯定，只是相比其他几人而言，他的概率最大。”
玩具倒闭后，牧建立选择跳楼自杀。
整个玩具厂的布局里，厂房是占地极广的一排平房，周围有一些功能性的小平房，明显高度都不够。符合跳楼自杀条件的，只有三层的办公楼和五层的住宿楼。对比三楼，当然是五楼的致死率更高。
除了这一点之外，住宿楼也是较高概率出现诡异的地方。
头铁想通了，又觉得别扭。
为什么不一开始说清楚？难道跟大佬过任务都需要这样废脑子？
杨潮雨见他想明白了，便不再多言。
她记在心里的，是另外一件事。
六人中，有四人的死亡地点未知。如果沉音能够确定这四人的死亡地点，那么她一开始就会说出来。她避而不谈，就意味着有很多可能。而除了这六个已经确定死亡的人之外，第三代子女中，有两个先后出国的姐弟，还有进了监狱的双胞胎。
他们四人都下落不明。
从好的一方面想，这四人可能在别的地方生活的很好。但既然已经来到了涡里，就不得不考虑一种最坏的可能。
说不定，这四个人也被埋葬在了玩具厂。
那么，包括前四个死亡地点未知的二代和三代，这个玩具厂里可能一共有八位逝者。
这是最坏的情况。
这么想着时，众人来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口。
杨潮雨抬头望去。
宿舍楼的设计，规规整整，是一个很规矩的长方体。从下往上看，能看到每个面朝工厂大门的这边，每个宿舍都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有晾衣杆。有一些阳台的衣架上，还挂着几件没有收走的衣服。
那些衣服随着夜风的吹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