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偷偷摸上背包侧包。
羽毛突然问:“你们觉得,办公室里面会发生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头铁瞪眼。
“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够恐怖么?还要再聊什么惊悚故事?”
他总觉得,如果他们五个拍恐怖片的话,现在弹幕上应该都是:“作死开始”“鬼片经典套路:在有灵异的地方讲怪谈招鬼”“目测主角都活不成”“前面那条别走,据说鬼片里单身狗的存活概率大过现充!”等等……
这么想着,他瞅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
如他所料。
都是些看热闹的。
唯一没有吃瓜的,都是在夸杨潮雨的。
不要问为什么他的直播间会有浪浪的粉丝。
他不想知道!
在他看手机的时候,众人已经聊开了。
杨潮雨表示插不上话。
她毕业之后,就进入了MN,成为了主播,说是工作,其实更像是在经历一次没有尽头的冒险。严格来算,她也算是打工人,只是拥有很高的自由度,没有普通社畜的那些“痛苦”经验。
但沉音深有感悟:“大概是忙了一天累得要死,正想着马上就能回家,瘫在床上的时候,却被领导通知要进行团建。而你,正好是个萌新,在公司的地位最低。团建的过程中,你都要陪笑、倒酒、倒茶,不停察言观色。在服务员不在的时候,尽心尽力地照顾每一位领导和前辈……”
她的描述,勾起了头铁的某种回忆。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点头。
“虽然我还没有毕业,但是我在学生会,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存在。”
纯纯一打杂的。
每天,被人指挥来指挥去。
羽毛也悠悠开口:“对我而言,应该是工资刚刚到手,然后就被用来还各种贷款。真正拿到手里,一分钱也没有。”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长安也觉得窒息。
的确。
没有比贫穷,更恐怖的了。
头铁有些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这个话题?
但他正想询问的时候,却瞄见自己的直播间炸了锅。
此时。
头铁还站在办公桌的一角,面对着刚被他砸烂的录音机。他的左边,是杨潮雨,右边是长安,正面对着窗户。
而他的直播间的角度,跟他的一样。
因为外面是漆黑的深夜,他们又在“闲聊”,头铁没注意窗边的异常。
但直播间的弹幕上:
“主播,正前方!”
“窗户窗户!”
“那是什么啊救命!”
头铁抬头,定睛往窗户那边一看。
“卧槽!好恶心。”
他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杨潮雨和长安瞧去,只见那窗户的夹缝里,有一大丛毛毛躁躁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而那头发和窗户接触的地方,正在慢慢湿润,有粘稠又浓密的液体,从那里不断涌出。
似乎是血。
在头铁往后退时,原本像是杂草一般的头发却像是抹了护发素,突然伸直,猛得缠住了头铁的咽喉。
杨潮雨早有准备。
她眼疾手快,从背包的侧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一扬手,将那些头发直接割断。
在发丝断裂的同时,窗外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辨不清男女,但极为尖利刺耳。
长发迅速往外抽。
长安早一步打开了窗户,直接往外跳去。
而这时候,头铁因为巨大的惯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