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在这里结束，杨潮雨三人脱离出来。
他们再看哀嚎的硕大怪物时，心里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头铁看了眼众人，问：“所以这家伙，到底是牧佳伦，还是裴渊珠？”
他一开始也觉得是裴渊珠，因为这家伙把之前那三个逝者，也就是牧建功他们，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操作，像是母亲会做的。
可在幻境里看到牧佳伦后，他觉得可能猜错了。
比起裴渊珠，硕大怪物是牧佳伦的概率更大。
对方怨气更深。
众人都有这个疑惑，便也没人反驳头铁。
杨潮雨却道：“一开始，任务提示表示，天亮了，我们就能离开。”
众人点头。
“我以为，等到七点左右，天边开始泛光，任务就能结束。”
头铁：“你现在看法不同了？”
杨潮雨点头：“因为《天亮了》。”
众人不明所以。
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杨潮雨看着硕大怪物——裴渊珠，说道：“佳伦玩具的事情，发生在2000年左右。那时候，有一首很感人的歌。”
之前陡然记起《青藏高原》时，她也久违地想了另一首歌。
《天亮了》。
这首歌，背后有个故事。
99年秋，龙国某景区，缆车违章违规，当时载客数量，是上限的两倍。
缆车发生了意外。
坠落的那一刹那间，车厢内的一对父母同时伸手，将年仅两岁的儿子举起。事故之后，孩子存活，但他的双亲却没能撑下去。
杨潮雨解释完，缓缓道：“这首歌，是在赞颂父母对孩子无私的爱。”
是在说父母为了孩子，自我牺牲。
而MN的任务提示，是天亮了。
结合裴渊珠最后的选择……
“即便谷、牧妙妙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你依旧在最后试图保护她。”杨潮雨看着那怪物，“你是在向牧佳伦赔罪，还是在惩罚自己？”
硕大怪物的挣扎停止了。
它瘫在地上。
脑袋位置的不明黑色物质流动着，在接近头顶的位置，泌出了两滴透明的液体。
它呜咽着，越来越多的液体流淌出来。
长安道：“她在流泪。”
杨潮雨面无表情。
“我的伙伴曾说，最可怕的地狱，不是什么刀山火海，而是在无限的时间空间地里，反复经历曾经的痛苦折磨。”杨潮雨瞅了长安一眼，接着道，“你和你的孩子们，此时此刻，是不是就在这个无尽地狱里受折磨？”
裴渊珠一声不吭。
杨潮雨给长安递了个眼神。
长安了悟。
他恢复地差不多了。
后背处的黑烟花朵再次绽放，延伸出来的部分，触及到裴渊珠的手臂。
她没有反抗。
黑烟便一点点地，将她拖进了长安后背处的雕纹里。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那幅雕着狰狞百鬼的纹理角落，缓缓出现一个周身围着三个孩子的女人。
事情……
似乎解决了。
众人视野猛地一变，他们回到了玩具厂的门口。
四人都松了口气。
头铁看杨潮雨：“2000年的事情？这么久远的事，你都记得？”
杨潮雨：“老师整理的高考作文资料，我背过而已。”
头铁：“……”
就突然也回忆起自己痛苦的高三那年。
长安整理了下衣裤，问众人之后有什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