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回到那间房里。
房间的构造很简单。
正对着门的,是两个紧挨着的梳妆台,梳妆台两侧,各有一张床。
四张大床,贴着房间的四个角落放置,有的床上架着床帷。紧贴同一面墙的两张床,头对头,中间放着一个梳妆台。
几乎所有家具都是贴墙放置,应该是为了给中间的衣架腾位置。
这房间没有衣柜。
屋子中间,放着两个简易衣架。
衣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没有重样的。
可能是公司提供的表演服。
此时,衣架被推到了两侧床边,那个枉死的女孩躺在中间,头歪在一边,眼睛睁开。
杨潮雨走了过去。
蹲在尸体边。
她思索着。
之前,乍一眼看见女孩的惨样,她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被搅烂的脏器和下体,这就产生了两个问题:
不管是谁伤害了女孩,TA想要的是,是女孩的某一个器官。
或者某个器官的一部分。
而TA下手后,不想让人察觉是哪个器官遗失了,就故意将女孩的肚子搅得一团乱。
当然。
如果是有一定医学背景的人,那必定是能一眼看出哪里不对头。
但杨潮雨是个外行。
这种手段,对她而言很有效。
其实,如果时间充裕,犯人最好的做法,是将内脏都清空,不管是扔到卫生间下水道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都好过这么摆着。
而对方选择这样做,就反而暴露出时间仓促的问题。
这就跟佘心之前听到的心声对上了。
——那女人也说过,时间仓促。
当时的情况,可能是……
女人在下手后,听到了电梯或者走廊里的声音。但那时候,舔哥因为担心自己的任务,跟杨潮雨和佘心稍微纠缠了一会。
舔哥最终选择离开,杨潮雨跟佘心分析了一下MN的文字游戏。
这段时间内,女人在疯狂想对策。
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暴露,因而有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编造的谎言就漏洞百出——从这一点看,女人并不是老手。
惯于作恶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
然后,她就想借着“逝者来了”,将杨潮雨两人赶出这一层。
但她没料到,杨潮雨是个狠人。
以上,是基于女人是罪犯的猜测。
当然,没有十足的证据前,女人也可能是无辜的。
在她自认自己没办法抵赖时,编造了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理由,想以谎言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是这种可能,只能说她太蠢了。
还不如实话实说。
最后一种可能……
女人是帮凶。
真正的杀手另有其人。
女人或许旁观,或许出谋划策,或许怂恿别人……
总之,也不干净。
想要验证这些猜测,很简单。
这屋子,几乎一览无余。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底。
杨潮雨去看了一遍。
有的床底放着小盒子,有的放着行李箱,但是……
没人。
难道是她猜错了?
她从屋里出来。
佘心远远瞧见她出来了,眼睛一亮,就想叫杨潮雨。
杨潮雨抬手打断。
她没有停顿,走到对门,查看。
离得近的几个屋子,构造基本一致。但在电梯的两三个房间里,却配备了大衣柜,屋里只住了两人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