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卜。
第四天,至臻堂“白扇”张运贤率领七十多个兄弟,来到陈家堡。一行人满身泥水,狼狈不堪,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张运贤是堂主殷正的亲信,深受堂主信任。他带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殷正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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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杨烜、薛昊,张运贤悲从心起,说道:
“薛香主,杨白扇,堂主殁了!那晚,杨白扇率军支援三清观,堂主和香主各带一支人马,分头突围。我随堂主走壕沟,不幸被官军追上。
“我们使用铺盖填充壕沟,官军从背后掩杀。堂主身先士卒,反身与官军厮杀。无奈我们寡不敌众,堂主英勇战死。三百多兄弟死伤过半,只有一百多人逃了出来。
“敝人无能,没能替堂主死。我们侥幸逃了出来,在广州城外徘徊多日,无处可去。幸而碰到了杨白扇的部属,我们才知道杨白扇已经夺下了陈家堡……”
杨烜听着张运贤的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经万马奔腾。那晚他舍命冲入官军营垒,为至臻堂突围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殷正却自作聪明,非要带人从壕沟处突围。当晚风雨交加,黑灯瞎火。殷正前有壕沟,后有追兵,部下又没有实战经验,不败才怪呢?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殷正自己战死不说,还连带损失了一百多个兄弟,岂不悲哀?
尽管张运贤极力维护殷正,众人不难猜出殷正的失策。只是为尊者诲,大家不愿明言罢了。
张运贤是殷正的心腹,颇有些才干,被殷正引为心腹。他自恃得到殷正宠信,为人十分倨傲。现在他狼狈不堪,过来投奔杨烜,往日的傲慢荡然无存。
张运贤说完,众人感慨不已。
薛昊是二当家,理应主持大局。可他知道杨烜雄心勃勃,是当下的实权人物。
薛昊不敢喧宾夺主,只是说道:“殷堂主一生为至臻堂鞠躬尽瘁,死得壮怀激烈。他不幸遇难,是我们至臻堂的一大痛事。”
讲到这,薛昊便停住了,把目光投向了杨烜。
就这么一刹那间,张运贤嗅到了一丝异样:变天了!老堂主死了,香主懦弱无担当。如今掌握至臻堂实权的,是眼前这个才入会不久的年轻人!
果然,杨烜并不谦让,俨然已是新堂主,大剌剌地说道:“张白扇,这几天你在外面辛苦了。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吃顿热饭。
“老堂主不幸遇难,我心里也很难过。回头,我会安排人手,为香主设置灵位、祭品,亲自祭奠堂主。”
张运贤环顾众人,发现了好几个新面孔。不用说,这些人自然都是杨烜的亲信。真是人走茶凉,老堂主刚去世,自己就失势了。
他不像陈虹、薛昊那样隐忍,一脸不忿地离开了众人。
杨烜注意到张运贤的情绪,丝毫不为所动。殷正已死,有实力、有能力担任至臻堂堂主的,舍我其谁?
待张运贤走后,杨烜召集众人,直截了当地说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至臻堂不可一日无主。如今老堂主不幸战死,我们要尽快推选出新堂主。不然,我们群龙无首,遇事推诿,必会被官府所乘。”
在官军的打击下,至臻堂各部元气大伤。倒是杨烜脱颖而出,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在三水县、三清观、陈家堡表现亮眼,实力飙涨。
就拿眼下来说,苏三娘、杨田、陈虹各有一支部队,对杨烜忠心耿耿,人马在九百人左右。薛昊那边有三百人,张运贤那边有七八十人,加起来还不到四百人。
若不考虑资历,自然该由杨烜作堂主。但至臻堂的惯例是,堂主终身任职,死后由香主升任堂主。按惯例,理应由薛昊接任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