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直臣。”朱祁钰笑笑。
“宣德元年,黎利造反,劫杀官军。时王通佩征夷副将军印充总兵官讨贼,王通又败,私令罗通献城。罗通拒不领命,与指挥率领军民奉勇杀敌无数,逼退黎利。后回京,授呢部员外郎。”
“哦~还是忠臣,能臣,竟然能文能武,难怪于卿举荐了。善,大善!”朱祁钰听到这里露出欣慰的笑容:“唉~继续,之后怎么又贬做了闸官?”
“这……”王直一脸苦笑着说道:“罗通素有才能,敢于任事,致正统初年已升致兵部郎中。后随兵部尚书王骥整饬甘肃边务,又随大军于兀鲁乃破达贼兵马。后……骥遣罗通上奏边事,遂即上奏言罗通贪污淫乱罪行。于是,通因此入狱,后贬任广西容山闸官,又调任东莞河泊所。”
说完这里,王直吐了一口浊气,微微摇了摇头。
……什么玩意儿?!
弹劾永乐大帝德性不修引发天怒的不是这货吗?十几年官当的真是这么能改变人性吗?
“这人品……”朱祁钰最终没把话说完,而是盯着于谦道:“如此说来,罗通上进早过于卿,尚在于卿之下,此番莫非有眷顾之意?”
“臣绝无此意,只一心为公,臣……”
“且住且住,朕并无他意,于卿不必如此过激。”看到于谦情绪有些激动,朱祁钰连忙安抚道。
“皇爷,老奴依稀记得曾有官吏推荐罗通起复,奈何并未准允。”这时,金英凑过来在朱祁钰身旁轻声说道。
“嗯~”朱祁钰偏过头去也轻声问道:“果有此事?此人莫非还惹了什么人?”
“据闻,此人性格乖戾,不善于人交往。且常口出大言,旁人皆不喜。”金英又说道:“老奴犯禁,多嘴了。”
“来人”朱祁钰环顾四周叫了一声,立马有内侍答应着过来。
“快搬个椅子过来,没见金太监一直站着吗?这可是先帝下过免死诏的司礼监监正。”朱祁钰假意生气道。
“皇爷,老奴该死,请皇爷治罪。”金英一听,吓到直接跪下,旁边一众朝臣也都站了起来。
“大伴这是作甚,快起来。”朱祁钰侧身一把托住,给生拽了起来。
“朕自登基后便吩咐改了朝议规矩,往后朝臣议事难免内庭太监要参与,总不能一直侍候在旁边,也不便奏对不是?”说罢,吩咐众臣依旧坐下,然后又对旁边侍候的内侍说道:“往后都配上桌几并笔墨纸砚,便宜朝议诸臣工书记。”
说罢,朱祁钰坚持扶着金英坐在椅子上,金英又谢过几回才勉强挨着屁股坐了下来。
“适才说到哪了?哦,这罗通即是干臣,虽有劣迹然瑕不掩瑜……这……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当是不拘一格用人才嘛,呃……众卿以为当授罗通何职为妥?”这话说的,朱祁钰自己都有些心虚。
就这么个玩意儿,官不大贪腐荒淫的事情没少干,问题是之前还弹劾过包括皇帝在内的人同类问题,真是臭不要脸到家了。
“臣以为,可命罗通官复原职,如此必当感恩陛下,报效朝廷。”这时,大学士陈循站出来替罗通讲话了。
“官复原职?兵部员外郎?”朱祁钰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也好。便命其官复原职,然后命其往何处守备为妥?居庸关?”
“臣以为,可命罗通提督居庸关军务。”于谦拱手回复道。
“朕虽不通兵事,也知居庸关、白羊口、紫荆关为京师三大咽喉要冲之地。这罗通久不问军政事,果真可担此大任?”朱祁钰追问道。
“回陛下话,正统九年时都督佥事曹俭曾上奏乞请准收用罗通,朝廷未准。”王直拱手回复道。
“哦,如此说来确实可堪大用。既然如此,便准了诸位所请,命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