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
眼睛一眨不眨。
就像石化了的雕像似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刘安两眼流下热泪,紧紧攥住手里的诏书。
“郭参将。”
“本官打算去京城一趟。”
郭登大惊失色,怒吼道:“你莫是疯了心?当今陛下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这份诏书送去京城,你还有命在?!”
诏书内容说来其实也简单。
无非就是朱祁镇命令整个大明,竭尽所能的讨好也先,早日将自己迎接回去。
郭登不知道这废物货色,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会认为当今的大明,会竭尽所能的迎接他回来。
却也明白,这份诏书有多大的影响力,一旦送回京城,会产生多大的变动。
别的暂且不提,刘安的这条命,大概是没了。
就连他郭登的位置,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刘安摇摇头,面色骤然变得狰狞。
“先帝不仁!”
“然而如今朝内,又有无数牛鬼蛇神整日喊魂!忠心耿耿!”
“就该将这份诏书送回去,让他们这些糊了眼的蠢货好好看看!”
郭登听闻此言,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合不上了。
原先最忠诚的,连命都不要也要跟着先帝的,可是你刘安啊。
怎么这会儿,你刘安反倒成为了反先帝的急先锋?
要不然怎么说最狠的都是读书人。
自己这么个四肢发达的武将,果然是远不如读书人也。
……
陈循果然不是很待见庶皇帝,始终在装聋作哑。
朱钰也不好逼迫过甚,知道真有本事的人才没那么好收复,很有耐心的让他先回去了。
想必等到以后自己再多表现表现,应该就能让这满朝上下文武百官,看清楚到底应该效忠于谁。
谁才是废物!
至于那篇文章背后的书写者,还有为其背书的诗社,则是很快就被锦衣卫全部逮捕了起来。
一个不剩,全部都压进大牢,故意放到最差的位置,就是折腾他们。
等到以后朱钰想起来了,再把这些人抓起来审讯。
至于现在,就让他们先活一段时间。
当然了,朱钰能不能想起来,还不一定,指不定这些人就会被永远关在里头。
毕竟,朱钰每天要忙的事情这么多,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让成敬记在备忘录上,等回头有空再处理。
像这种“不重要”的事情,成敬当然就没有记在备忘录上。
这些人到底还能不能出来,自然就全看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要是一直“不记得”,反正也没人敢提醒,这些人就做好准备老死在监狱里头吧。
而这会儿,朱钰已经忘掉了有这些人的存在,正兴奋的看着面前的高炉。
经过几日时间,日夜琢磨,终于是得出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