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文臣爱兵之心,朕看在眼里,诸位武将用兵如神,爱兵如子,朕同样看在眼里。”
“但,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赏赐一事,乃是由朕朱批?。”
“这样吧。”朱钰表面看似公平,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对于谦更为偏爱。
连带着对武将集团,也是爱屋及乌。
“这笔钱,干脆就由朕来出,给每位将士分发一两白银,让将士们过个好年,吃点好的,这是他们应得的。”
有钱说话就是硬气。
皇帝的小金库内,那笔令人震撼的财富,若通通换算成白银,便是足足上千万两白银。
掌握着这笔钱,朱钰运作起来的选择多太多了,干脆将双方都推开,由自己来负担起这份奖赏。
左右不过最多二十万两白银,他给得起!
如此一来,皇帝的态度,算是显露出来了。
京城十几万军队,不能在文官手里,不能被武将彻底掌控,他们只能在皇帝的手里握着,否则便有不妥。
朱钰愿意相信于谦,却不相信武将集团里的其他人,哪怕是石亨同样如此,文官方面则是一样的道理。
如于谦这般的圣人,终究是太少太少了。
身为皇帝,朱钰必须得将军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必生大祸。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于谦主动站出来俯首道:“陛下龙恩浩荡,体恤百姓,体恤万千将士,微臣替京城百姓,替守军将士谢过陛下。”
此刻的于谦,不仅是武将之首,一言一行,轻松便能取得武将的支持,更是隐隐有成为文官之首的趋势。
若不是他不愿拉帮结派,不愿结党营私,只要于谦稍微松口,点点头,立即便能拉出一只队伍来,独立在文官、武将、勋贵之外,和他们打擂台!
由此可见,如今的于谦,地位是有多么高,话语权是有多么深厚。
除了在大义上,他行废立之事,触犯了大忌讳,留下了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于谦现在真可谓无懈可击,一旦开口,就能令旁人说不上话来。
文官集团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投向王直。
王直站在原地,眼神淡然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今天奉天殿的地板,令人感到格外新鲜似的。
大佬都不打算出头,其他人自然就更不会出头了,文官集团就此偃旗息鼓,不再发作。
勋贵这边,张輗、张軏这两位领头人同样沉默,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的利益和皇帝的利益是绑定的。
而皇帝和于谦,同样是绑定的。
在某些方面,他们其实算是自己人。
眼下于谦支持皇帝,他们这些勋贵自然不会站出来找麻烦。
这等同于是在内斗,而且还是手下人反对领头者,也就是勋贵反抗皇帝,这同样很犯忌讳!
他们自然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将这种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来。
不然到时候真有可能会掉脑袋的。
皇帝不会允许勋贵集团失控,更别说勋贵集团和自己在明面上打擂台了。
文官集团、勋贵集团就此沉默,剩下的无非就是武将集团。
他们如今可谓是以于谦马首是瞻,于谦跺一跺脚,整个武将集团都得震三震,此刻自然不可能出来反对。
有些武将更是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皇上如此关心将士。”
“不仅每日巡营,甚至还愿意将自己的钱拿出来体恤底层将士。”
“于少保说的没错,石总兵说的没错,杨总兵说的也没错!”
“我们武将,终于有希望了!我们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