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亦城异常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我觉得煎熬。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明确表示会给我足够的时间，但这个意外的“吻痕”，无疑还是给了他伤害。
我也试图过拉近彼此的距离，可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至此我也明白，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牵强不得。
原本这个事我是打算完成手上的项目再跟杜亦城挑明的，所以近期也就明显地疏远了他，但刘梦雪的行为却打破了我的计划。
我知道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也就直言道：“杜总，我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你带来了伤害，你就当我犯贱吧，我自有天收。”
话音刚落，杜亦城一踩油门，将宾利停在了路边。
他的脸色是凝重的，这跟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大相径庭，看来确实是生气了。
当然，错误在我，所有的情绪我通通接受。
“小鱼，你我再见，本就是天大的缘分，”杜亦城平静地看着我，意味深长道：“即便做不成情侣，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看，但今天，我确实生气了。”
“杜总，我……”
“可生气的理由，”杜亦城打断了我的话，柔和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承受了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伤痛，你的事我陆陆续续也听到了一些，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心疼。”
我诧异地看向杜亦城，一时间无言以对。
杜亦城苦笑一声，用手比画道：“你五六岁的时候，可是会拽着我的衣角要蛋糕吃，别的小朋友骂你一句丑八怪，你瞬间就红了眼圈，你爱哭爱闹，跟着我的屁股后面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城哥哥，那个时候你虽然有些傲气，但终归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小公主，多么陌生的词眼啊。
从妈妈离世以后，我就跟这个词语搭不上丁点关系了。
“可这次见你……”杜亦城说到这里，眼神里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疼惜，“变了，上次跟牛总吃饭，他说你犀利，带刺，聪明里带着一丝狠厉，我就想，那得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在这样如花的年纪把自己真实的内心包裹起来，这两天我想明白了……”
杜亦城说到这，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因为没有人替你撑腰啊。”
鼻头酸涩，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嘴硬道：“我不需要。”
“小鱼，其实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伪装自己，”杜亦城语气平和，说，“我想，但凡在那个时候有个人替你撑腰，你也不会选择跟周肃牵扯不清，你骨子里是有傲气的，只是生活把你逼到了这一步。”
我避开杜亦城的眼神，狠狠地掐了一下手心，哽咽道：“人都会变，你有没有想过，你欣赏的其实是小时候的我，而现在……”
我已经面目全非。
“以后不用了，”杜亦城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你所有不愿的不乐意的统统可以拒绝。”
强忍的泪水蓄满了眼眶，我摇摇头，说，“我不配。”
“你呀，”杜亦城抽了张纸巾递给我，语重心长道：“如果他是良配，我愿意退出，但如果他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我第一个不同意。”
“对不起，我……”我已经泣不成声。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我也自诩可以不倚靠任何人在这个世上存活，我可以刀枪不入，却受不了这般真心以待。
回到住处后，杜亦城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当初如果没有袁老师，我可能已经废了，我想，假如袁老师还在世的话，她也会希望你好好生活。”
我打开柜子，将藏在深处的文具盒拿了出来，捧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