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馆内，我跟杜亦城面对面坐着，刚点完餐，他就将一份资料递给我，神色凝重。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小岭南项目的相关资料，”杜亦城扫了我一眼，说，“我觉得你有必要提前看看。”
“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我半开玩笑地开口，“你不怕我把项目抢走了？”
杜亦城白了我一眼，说，“就怕你看了资料后巴不得把项目让给我。”
我诧异地张了张嘴，而后迫不及待打开了资料。
快速地浏览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跟公司内部接收的资料最大的不同点——项目负责人的名字不一样。
“是，这个肖蔷薇是客栈老板娘，也是小岭南旅游项目的发起人之一，但据我所知，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是他，”杜亦城点了点资料，说，“蓝刚。”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蓝刚”这个名字后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没落的蓝家，但转念一想，这个想法又被我否决了。
这个蓝刚彼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跟蓝老爷子的那一儿一女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个人什么来头？”
“小岭南项目找过的时候我就让助理查过蓝刚的资料，”杜亦城翻开资料第二页，说，“你看，从他这两年的行径来看，此人黑白通吃手腕了得，不是一般人。”
“这里没有他早些年的经历。”
“对。”杜亦城点了点头，“这才是最让人费解的，在A市，很少有我摸不着底细的人。”
听杜亦城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忽然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先找了天禧，而后又找了星城，很明显是想择优而选，但……”
杜亦城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
我看着他，说，“你是觉得有人故意挑起两家公司的争斗？”
“不，”杜亦城摇了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是挑起我们之间的争斗。”
“啊？何以见得？”
“这个项目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我仔细回想肖蔷薇找到公司那一天的场景，我清晰地记得她见了叶明辉之后叶培就被请进了他的办公室，随后才叫了我。
也是在当天下午，叶明辉明确地告诉我，肖蔷薇想让我负责小岭南项目的宣传方案。
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好，假如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这个蓝刚为什么这么做？”我指了指资料上的名字，说，“先前我从未跟这个人打过交道。”
“可能是替人办事。”
“拿自己的项目替别人做嫁衣，这生意明显不划算。”
“小鱼，”杜亦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如果这个时候我让你放弃这个项目，你会不会觉得我存有私心？”
我摇摇头：“不会，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那你……”
“你也知道这是我升职之后接的第一个案子，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实话实说，“我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杜亦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你呀，有时候真让人没办法。”
“现在知道我有多难缠了吧？”
杜亦城沉思几秒，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说，“行，既然你要接招，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所以杜总是要正式跟我开战的意思咯？”
杜亦城举起面前的酒杯，说，“公平竞争，绝不手软。”
听到杜亦城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爽快地端起酒杯，说，“那就请杜总不吝赐教。”
碰杯声起，我跟杜亦城不约而同地笑了。
怎么说呢，现在的杜亦城更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