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只是天一天比一天冷了,一场雨后的深秋,出门要穿个披风了。
这日大舅郑庆东要回趟老家,也去看看二舅家的两个孩子,秋寒露也陪着他一起去的。
说起来,这两孩子是岳氏的亲孙子孙女,她不说,心里也是想得紧,二舅就那样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秋寒露他们也不想让岳氏太担心了。
这次秋寒露和大舅去,就是想偷着问问二舅家的一双儿女,愿不愿意离开他们家,出来闯荡一下,看看他们被二舅母给荼毒成什么样了,怎么挽救。
先回到外祖母家的老宅,因为他们这边没受到水患的影响,所以还跟以前差不多,但是那几日也下了不少雨,家里的房子有地方漏水了,不过邻居帮着修过了。
这个是祖屋,所以怎么也不能不要了,郑庆东打算来年重新盖一下,让邻居继续帮着看着。
这次没少给邻居带礼物,邻居听说现在他们过得好,也替他们高兴。
从邻居家出来,他们坐车去了二舅家。
到了二舅家村子的村头,就看见了郑庆西家的儿子郑闯,他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捆柴,边走边用腿镗了一下柴火,免得掉了。
郑庆东让车夫停车。
郑闯看到郑庆东先,愣了一下,然后扔下柴火飞奔过来:“大伯,见到你太好了,我这几日就想着怎么去找你呢,你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起来了。
郑庆东过去,抱着郑闯,摸着他的后背:“好孩子,这是怎么了?没事,别哭,有大伯呢。”
秋寒露没下马车,看着情况不对,她对着郑庆东道:“大舅,咱们上车找个被风的地方说话吧,这不方便。”
郑庆东点头:“嗯。”
说着,他把郑闯背后的孩子抱下来,放在车上,然后拉着郑闯也上了车。
坐下之后郑闯看着秋寒露试探地问:“是寒露姐么?”
秋寒露点点头:“嗯,你还记得我?”
“有点印象。”郑闯道。
郑庆东让车夫把车赶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停下,然后拿出来一盒子糖果,让那个小孩在车上吃糖,他们下了车去说话。
三四岁的孩子能学话的,所以还是背着他说的好。
他们离开了马车一点距离,才是说话。
郑闯先开口:“大伯,你们帮帮我姐吧,外祖母给我姐说了一个亲事,是个鳏夫,都三十多岁了,彩礼高,他们就同意,明摆着是要卖了我姐。”
秋寒露听得皱起眉头:“你爹也同意?”
之前她劝过二舅郑庆西的,当时郑庆西有些动摇的,本以为就算是不能改变他,但是多少他也能长点心,没想到回去又二舅母沈桂春被打回原形了。
郑闯道:“我爹听我娘的,我娘完全听我外祖母的,以前我也是习惯了这样,也都听我娘的,可是他们竟然要这么对我姐,这家里就我姐对我最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我娘有什么都给我舅他们,我不能让我姐被他们卖了,所以我这几天就想怎么偷着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来了,太好了。”
郑庆东气得直打转:“你爹啊,你爹太糊涂了,这脑子是进水了?让人家卖闺女,这,这气死我了。”
秋寒露看向郑闯:“郑闯,你对你娘一心帮着你外祖母家,有什么想法?”她要知道个底。
郑闯道:“寒露姐,我现在恨死我娘了,我又不傻,没少听人背后说我娘不顾自家顾娘家的,说我娘带着儿女伺候娘家。如果一个人说,可能是挑唆,但是都这么说,那我还能不懂?我们家就我和我姐两个孩子,按说应该过得没这么辛苦的。可是我们呢?天天跟奴隶一样。别说是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