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一点地瓜粥,喝点?”
冯全也饿了,他拿出在镇上时候买的饼,给了大爷一个。
“大爷,我这里还有点饼子,咱俩分着吃。”
老大爷推辞了一会,见冯全坚持,便将饼子收下,但是他却没有吃,而是小心地放进了橱子里,用碗盖好。
“上年纪了,晚上吃不了这么多,喝点粥就行,不像你们年轻人,吃不饱饭就没劲。”
看见冯全看过来的目光,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吃着晚饭,冯全也知道了大爷的经历,除了他儿子,别的家里人在发大水的时候都没了,唯一的儿子也被水冲走,他到处找儿子也没找到,便在这个村子里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
“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个事了。”
老人说起来,禁不住老泪纵横。
冯全心里听得也很唏嘘,便问了几句以前的事情。
“以前我们的家不在这边,在天中,那时候那水大的呀,我家老婆子见实在没法子了,就让我护住栓子,她自己松了手,人没了。”
“栓子见他娘松了手,嗷嗷哭,非得要去找,我好不容易劝下来,又来了一阵大水,我就连儿子也没护住,没办法,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得出去找啊,谁知道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后来回去,村子没了,我一路要饭到了这,腿也坏了,走不动了。”
“幸好这村里时不时地分给我口粮食,不至于饿死。”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
“这辈子要是能再见一眼栓子,我真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就算是人没了,给个信也行啊。”
冯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大爷,您保重身体,说不定以后就真的能见到了呢。”
老大爷擦擦眼泪,勉强笑了笑:“要不是想再见儿子一眼,我也撑不到现在,快喝粥吧,快凉了,光让你听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冯全想了一下,喝了一口粥,又问道:“大爷,您儿子有没有什么好认的地方,我经常在外面跑,说不定能帮着打听打听。”
老大爷有些惊喜,他扶着桌子颤抖着站起来,在被子那里摸索了一会,拿出来一张很小的照片。
“看,这就是我儿子,不见了的那年十二岁,要是现在人还好好的,也得有二十二岁了。”
“他背上有块胎记,有个枣那么大,就在靠近后腰的位置上。”
“哦,对了,他姓陈,陈胜利,小名叫铁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