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再寡淡的酒似乎也能醉人。
李琰已经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了,杨玉环离开的事高力士当时就已经告诉了自己,只是自己并没有在意。
既然人心本就不在自己这里,又何必为了那可怜的面子而委曲求全?
倒不如按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说不定反倒能保住自己一命。
喝酒、吃肉、听曲,甚至李琰的记忆里朦朦胧胧还有自己亲自下场跳舞的片刻,只是印象过于模糊,自己也记不起真相到底如何了。
宿醉过后,一种难言的滋味先是涌上心头,双手却感觉到一股柔软的滑腻感,还没开口,耳边便吹来一阵香风,呢喃的口吻让人心醉不已:“王爷,时辰还早,再陪奴家睡一会吧。”
呃……
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人惋惜的不是自己偷吃这件事,而是明明都已经偷吃了,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才是让李琰后悔的地方。
不过既然时辰还早,那自己似乎还可以重温一下昨晚的鸾梦。
只是李琰的手刚刚有所动作,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只听高力士焦急地喊道:“王爷快醒醒,圣人召你入甘露殿议事。”
李琰的醉意瞬间便醒了大半。
稍微一动脑,就能猜得到皇兄为何要喊自己,肯定是自己那位被气走的王妃跑去他那里告状,所以才会叫自己过去。
而且,说不定昨夜杨玉环就留宿在皇兄的身边。
“本王知道了。”
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李琰慢慢从藕臂中起身,站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依稀记得那天自己第一次看到铜镜中自己时惶恐的模样,不想这才过去几日,自己似乎就已经融入到这个时代之中。
只是……自己本想过清净、舒服的日子,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
身后的宫娥托着冕服走了过来,轻声道:“王爷,该换衣裳了。”
李琰伸开双臂,刚想去穿,目光突然注意到宫娥手中的冕服,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件不行。”
“王爷,这套冕服是高内侍刚刚送过来的,婢子不敢擅自作主。”宫娥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
李琰沉声道:“本王不是说这套冕服不行,而是场合不对,去,你们问高力士随便拿套常服就行。”
“常服?这,这怎么能行?”宫娥有些心慌,毕竟这是要去面圣,怎么能随随便便穿件衣裳呢。
“本王说行就行,还不快去。”
“是。”
没办法宫娥只好快步地出去,找到高力士要了一套普通的便装,这才给李琰穿搭上。
去甘露殿的路上,高力士还在劝诫道:“王爷,圣人最在意衣着,朝中大臣无论是谁面圣之时都需穿着朝服,你若只穿便服,会引起圣人不悦的。”
“你不懂。”寥寥三个字,便把高力士所有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看着铁了心要这般打扮去面圣的李琰,高力士心中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到两个人来到甘露殿外时,或许是不想彼此见面尴尬,迎接他们的却并不是狄聆歌,而是另外的内侍晁逸海。
见李琰居然穿着便服来时,晁逸海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提醒李琰之意,轻声道:“圣人已经等候多时,晋王快跟奴婢进殿面圣。”
不就是面圣而已,搞得像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李琰心里不已为然,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就连脚步也轻了几分,一付生怕打扰到圣人的样子。
还是那座甘露殿,只是这次与上次的心情却完全不同,李琰一进殿的时候,先是偷偷左右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