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后,守狱的侍卫开始走来大牢门口催促:“八郎,快些吧,再不走,耽误我换班了呀。”
杨八郎和杨九娘站在长公主身边,他双手背后,同外头可怜的侍卫说了实话,很有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贤弟,此番为兄可能爱莫能助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刚才是谁,进内宫狱前拍着胸口保证会听从安排?”
侍卫急了,作势就要迈进天字一号,将两人赶出去。
杨九娘见状,赶紧开口,好心地提醒道:“哎,你可莫进来,否则事发了牵扯不清,我八哥可护不了你。”
侍卫伸进的脚又收回去,只好守在大牢门口求爹爹告奶奶的。
“八郎,你这不是害我吗?咱们之前说好的啊,时间一到赶紧走,可你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害死我吗?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就我这么一个精干的……”
“贤弟呀,为兄实在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换班的时候,先把这狱门锁住。未来即便事发,你也有推脱的说辞。”
杨八郎笑呵呵地支招。
侍卫苦大仇深,却也不得不如此,锁好狱门,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一记冷眼:“我给你担这么大干系,半个月月奉少不了啊。”
杨八郎拱手,“好说好说,莫说半个月,一个月月俸都当得。”
“这还差不多。”
“……”
长公主观两人言行许久,漂亮却不失英气的脸上不由地划过一丝意外,道:“都是杨家儿郎,怎么会如此不同?”
杨九娘被她糊弄了半天,这会儿正生闷气呢。
杨八郎却是个嘴快的,“我大哥身后是整个大夏的江山社稷,自然得稳重老练,以大局为重。然我和小九……”
“小九!八郎!”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声急促的男声在牢狱外响起。
闻者都能听出呼喊声中的焦急。
且真当提着剑、浑身铠甲在身的男人踹门进了内宫狱,劈开锁链,闯进牢房,一个牢笼里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一瞬间,他们都忘了呼吸。
杨大郎见到杨八郎、杨九娘没有受伤,先是一喜,可再看长公主,又是紧急转头,极其严肃地说道:“长公主请自重!”
“呵!”
女人的笑声突兀又尖锐。
长公主笑着流泪,一步一步地想靠近杨大郎:“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不是说我们死生不复再见么?如今,为了两个弟弟的性命,到底还是来见我了。”
杨大郎的手都是抖得,但在犹疑一会儿之后,竟然还是分毫不差地刺到的她的脖子,仅仅只差一寸就能刺到。
“轩辕昭和,当年的事,是我杨大郎对不起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与先帝十三子、云国奸细勾结,意图谋反。更不该,因你我的旧日恩怨,将我杨家其他儿郎牵扯进来。”
长公主欲哭无泪,她迎着剑往前,似没见到威胁她性命的武器一般,“那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再见我一面?”
“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却可以眼睛都不邹一下地将我送去外邦,嫁作他人为妇?杨大郎,我就想问问你,在你许下厮守一生的诺言时,可曾将我看得和大夏江山,或者你的弟弟们一样重?”
“我已然不是你心尖最重,但若是连……”
“当然不曾。”
男子坚毅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他无情的语气,最终刺激到卑微无助的女人。
“好,好得很。”
长公主面如死灰,她眼底满是悲怆,盯着那把剑似要用尽余生的力量撞上去。
杨九娘看得心惊,再看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