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怔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他仰脸甜甜的一笑,拉着奶娘的手蹦蹦跶跶的跑了出去。
明砚怀一惯锐利的眸光也难得的柔和了几分,他放下筷子温声说:“戎儿虽然年幼,但亲生父母接连过世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打击,看你待他这么亲厚我也就放心了。”
“我让管家备了明日回门的礼品,一会儿你看看,再要添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沈袭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隐约感觉这人最近有些不对。
初次见面的时候是新婚之夜,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大婚次日华吟跟他告刁状,他变着花儿的罚她跪佛堂。分明是要跟她不死不休的架势。
难道就因为她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次,他就改了心性了?
她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疑虑,淡淡的应了声‘好’。
不一会儿的工夫,管家把礼单送了过来,除了绸缎布匹、金银首饰、各式新奇的点心,最特别的就是两块通体没有一丝杂质的鸡血石,极为难得。
沈袭容翻了翻就把礼单放到了一边,呷了一口茶说道:“只带些绸缎和点心就行了,别的都收回库房里吧。”
“这……”管家犹豫了几秒,一边偷瞄着她的脸色一边说,“容奴才多嘴,王妃节俭原本是好事,只是回门是大日子,要是礼太薄了恐怕……”
她似笑非笑的挑眉:“你是怕太寒酸了让人笑话?”
“奴才不敢。”
他嘴里说着‘不敢’,却没否认沈袭容的话。
“我知道王爷让你备下厚礼是想给我体面,但我自有我的打算,你照着做就是了。”
“是。”
他们正说着话,红袖忽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王妃不不……不好了!”
沈袭容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的说:“你家王妃好的很,哪里不好了?别着急,慢慢说。”
“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出事了!小公子出事了!”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几分,急忙站起身跟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王妃,奴婢听说,奶娘带着小公子在府里放纸鸢,不巧纸鸢飞到了脂香苑里,小公子偏要一个人进去捡。奶娘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小公子出来,就进去查看,这一进了院门才发现小公子竟然掉进了锦鲤池里!”
她的眉头突的一跳,不由得加紧了脚步:“让人去请太医!看看王爷在哪,要是不在府里就赶快出去找!”
“是!”红袖给跟在身后的小厮递了一个眼神,小厮连忙伶俐的快步跑了出去。
沈袭容才刚刚走到脂香苑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华吟尖锐的叫骂声。
“不就是个孩子吗?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奴婢也敢跟我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腻了!一个个拜高踩低的东西,眼看着本姑娘被禁了足,便都想来踩一脚是不是?”
“呜呜……小公子,小公子您醒醒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奴也没脸去见将军和夫人了!小公子……”
奶娘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沈袭容赶忙紧走了几步。
一迈进院子就看到小五仁浑身湿漉漉的,脸色青白的躺在地上,奶娘伏在他身边哭的肝肠寸断,华吟还若无其事的嗑着瓜子冷嘲热讽着。
“哟~这王府怕是真的要改姓沈了,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妃的眼睛!不就是个野孩子落了水吗?竟也能劳动王妃的大架……啊——”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沈袭容三两步冲过去扬手就是一记耳光,紧绷的小脸散发出浓浓的寒意。
“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