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孝女!你的礼义廉耻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滚过来给你母亲磕头认错!”
岳氏摆出一惯的那副面慈心善的样子,轻言细语的劝道:“算了算了,容儿高嫁,难免张狂了一点。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真跟她计较不成?”
沈从戎一把拨开她的手,疾言厉色的吼道:“你别护着她!都是你把她娇惯成这个样子的!我沈家出了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老爷你消消气,如今容儿的身份不一样了,她是堂堂摄政王妃,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气之下就动家法责罚她啊!”
沈袭容的眸子眯了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岳氏,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规劝,但句句都是挑拨。
果然,一听这话沈从戎立刻扬声吩咐道:“请家法来!”
一个小厮应了一声,毕恭毕敬的捧着一根藤条呈到了他的面前。
他攥着藤条厉声呵斥道:“不孝女,给我跪下!”
红袖和添香见状脸色都变了,赶紧急声说:“请沈大人息怒!王妃可受不了这个啊!”
“是啊沈大人,王妃身子娇弱,您几藤条下去王妃的半条命就没了!”
岳氏趁机火上浇油:“老爷,这两位姑娘都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她们说的话在理!您三思啊!”
沈从戎更没有好脸色了,让两个嬷嬷把红袖、添香摁到了一边,攥着藤条瞪着沈袭容:“你还不知错吗?”
沈袭容微微抬眸,冷淡的反问道:“出嫁从夫,我嫁到了摄政王府就是皇家的人了,是入了皇家玉牒的王妃。母亲和妹妹一没有诰命、二不是官身,向我行礼是理所应当的,女儿何错之有?”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女,你还敢狡辩?我今天就打死你!”
他扬起藤条朝着沈袭容的身上狠狠的抽了过去,她灵巧的一闪身干脆利落的躲闪开,眼里滑过一抹寒意。
沈从戎诧异的顿住了手——几天不见,这丫头怎么好像会功夫了?
他正气得怒火中烧也就没有多想,厉声喊道:“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摁住!”
几个嬷嬷应了一声,轻车熟路的反剪住她的手臂,狠狠的踹向她的膝盖窝,她的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沈从戎扬手就要打,藤条在空中划出一道风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沈大人住手!”明砚怀快步进了正厅,一看见沈袭容被人强扭着跪着,眸色不禁微沉了沉。
“本官教训自己的女儿,不用摄政王费心!”
“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进了门的,就算有什么错漏也该本王亲自指点,旁人无论是谁,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他顿了顿,冷厉的目光从那两个婆子身上划过,“狗奴才,放开你们的手!要是伤着王妃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婆子们被他吓得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他俯身亲自把沈袭容搀扶起来,柔声问道:“没事吧?”
“王爷来的及时,妾身没事。”
岳氏的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怎么摄政王好像很关心这个小庶女似的?不应该啊!
她敢肆无忌惮的挑拨沈从戎动家法,就是仗着没人给这个小庶女撑腰,打也就打了。
可要是为了出这口气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那可划不来!
这么想着,她连忙陪着笑脸打了个圆场:“幸好王爷来了,要不然臣妇还真劝不动我家老爷。老爷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王爷别见怪。”
“今天是容儿回门的好日子,老爷快把家法收起来吧,可别吓着容儿。”
沈从戎闷哼了一声,冷着脸让下人把藤条拿了下去,坐下猛灌了几口茶水才勉强压住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