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不动声色的给添香递了个眼神,添香连忙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她重新拿了两张写着诗句的纸走了进来。
沈袭容把那两张纸摊到刘二面前,扬了扬下颌:“既然是定情诗,你也自称记得很清楚,想必不会认错。那你说说看,这两张纸哪张上面写的是那句诗?”
刘二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犹豫不决的说:“左……左边的,不对不对!是右边的……对!就是右边这张。”
她冷冷的勾唇:“猜错了,这两张都不是。你好像不识字啊?”
“奴才是不识字,可……那、那又怎样?”
“既然明知道你不识字,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写情诗呢?留着做把柄吗?”
刘二的脸一白,偷瞄了一眼岳氏的脸色,又连忙狡辩道:“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是王妃送的,奴才就算不识字也不舍得扔。”
沈袭容不置可否的颔首:“这件肚兜也是我送你的?”
“对!王妃说这是您的贴身之物,以后就算您不在奴才身边,奴才看着这肚兜也能睹物思人。”
“满嘴胡吣!这不是我的!”
他一梗脖子言之凿凿的说:“不可能!这是您当着奴才的面,脱下来塞到奴才手里的!”
她挑起肚兜,只看了一眼就慢条斯理的说:“这上面绣的鸳鸯用的是苏绣的手法,布料是一匹价值千金的浮云锦,我在府里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么好的东西哪能到我的手里?”
“仔细闻一闻,上面还沾着脂粉香味。如果是我出嫁前送你的,这么多天脂粉味早就该散了!既然味道还没散,那只能说明这肚兜是前不久才从女子身上扒下来的!”
“刘二!你还不说实话?”
她每说一句话刘二和岳氏的脸就难看一分,最后一句话音刚落,刘二就吓得浑身瘫软的跪坐到了地上。
岳氏闭了闭眼,强笑着说:“看来是一场误会,事情说清楚了就好。还好容儿机灵,要不然真要受这不白之冤了!这个狗奴才实在可恨,来人!堵住他的嘴,找个人牙子把他发卖了!”
小厮们手脚利索,连说话的机会也没给刘二,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往门外拖。
“等等。”沈袭容扬声开口,肉眼可见的看见岳氏的表情有些紧张。
她似笑非笑的勾唇:“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不能不严惩!否则以后下人们都有样学样,今天敢污蔑我跟小厮有染,明天就敢散播谣言说父亲要谋反了!”
“母亲要发卖了他,我没意见,不过得让他长长记性!”
“把他的狗腿给我打折了!”
她的声音尾调微微下沉,言辞间带着一抹狠辣,侍卫们应了一声,把他拖到外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侍卫进来毕恭毕敬的回禀:“回禀王爷、王妃,属下已经把他的腿打断了,但他不中用,昏过去了。”
“拿凉水把他泼醒带进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他。”
岳氏的心脏一沉,故作镇定的说:“算了吧容儿,该问的不都问清楚了吗?跟这种狗奴才还有什么话好说?别沾你一身晦气。”
沈袭容转过脸逼视着她的眼睛,唇角微勾:“怎么母亲好像很心虚的样子?是怕我问出什么来吗?”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母亲是担心你。”
她冷笑着垂眸,说话间刘二已经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他浑身湿漉漉的,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
“别怪本王妃狠心,你既然敢攀咬我,就应该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也不会只为了图一时口舌之快说这种胡话,说吧,是谁指使你的?”